夏高峰一怒之下活也不干了,找来下属帮忙,把兄长拿来的清单上写的一应东西全都叫人备齐。
也不怪夏高山找到弟弟这里,实在是这二处负责省会部分的自然事件,省内一年看得见的看不见的祭祀之类的都是这边负责,真是要什么有什么。
而且夏高峰卖二处的东西也不属于违规,因为有些东西确实外面不好买,但老百姓确实又能用到,那只要你能找到这,他们就卖。反正都是为民办事,只要走合法程序就行。
兄弟俩大约花了三个小时把俩车后备厢填满。花了这么长时间主要是因为有个烤全羊要等。
两人回到夏家的时候,凌昺他们刚吃完午饭没多久,凌昺正给谭以观继续讲画符的事呢。段虎已经跟不上节奏了。他是特种兵出身,记忆力已经远绝大多数人,但跟谭以观这种过目不忘的人实在是没法做同学,所以凌昺单给他画了一些他以前从没见过的符文让他先学。
想画一个完整的符起码要知道哪个部分要画什么,那么基础就得打好。
至于谭以观,他的问题不在于记没记住那些基础,因为凌昺只要画出来,那些基础的东西他就都能三两下学个九十成,非常快。但合到一起画一个完整的符就不行,因为谭以观不能连贯地画出一张符是他控制不了身体的那股灵力所导致的。
说白了谭以观要学的也是基础,但不是画符的基础,而是控制灵力的基础,这个说着简单,但实际要比落到字面上的东西难得多。
老祖宗说万物有灵,这话并非虚谈。但人一辈子能把自己的灵力用出来的,那是极少数里的极少数。很多人终其一生也难窥其内门。
凌昺的建议是让谭以观平日里多关注自身。
谭以观没太明白他的意思,略感迷茫地问:“怎么个关注法?”
凌昺说:“电话能不接就不接,饭要按时吃,好好吃,吃饭就是吃饭,不要干工作或者看视频。还有睡觉要好好睡,能不听的声音便不听,能不看的事物便不要去看。多内观,少外探。最近这些日子我一直用这个手机,我现我的神都被它牵走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可我这才用了多久?你们几乎是天天不离手。”
段虎道:“可是我们都已经习惯了。再说工作也需要,很难改的。”
凌昺叹气道:“就是这样才可怕呢。我们道家寻求的是自然而然。可你们看看这周围……”凌昺指着各种高科技产物,“有几样是自然中生成的物件?只有自然生成的物件才能最终再完完全全回归到自然中去。而人为改变过其性状的,它便很难再彻底回归到自然。”
想到自己无意间刷到的视频,里面出现了海洋里垃圾成堆的情形,海里的动物们都跟着受难,凌昺心中一阵难过,“凡事要讲究一个度,过了便不平衡了,而不平衡便是祸端的开始。”
他最初时还觉得这里很多事物都非常便利,可渐渐的,他有点不再喜欢这些了,因为便利的另一面便是不便。
他师父曾说,人终究会被自己所重视的东西套牢,真是一点不假。
“可是现在科技展到这个程度了,大家也很难靠个人力量去对抗。”段虎说,“有时候也不是我们想用,是不得不用了。”
凌昺点头,“所以就是尽量控制嘛。道鼓励人们顺其自然,但有些时候是要与自己抗争一下的,毕竟人的内心也有阴面与阳面呢。”
谭以观说:“那我以后尽可能不用手机。”
段虎说:“那我也尽量。”
凌昺觉得自己的师门有壮大的希望了。接着他便摸出手机,翻拼夕夕。
谭以观问他:“不是刚说少用?你怎么又拿出来了?”
“我看看这拼夕夕上头有没有灵位卖。”
“给谁买?”
“我师父啊。”凌昺专注地扒拉着,“我每逢初七都会招师父魂魄来叙。师父答应我,我不飞升他便不飞升,师父说会等我的。只是不知道如今在这里还能不能招到他老人家了。”
“可是灵位我们处里应该就有,用那个不行?”
“那个我看都刻好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