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情绪不佳的时候不能追着刨根问底,不然很可能想问的事情问不到,反倒让对方厌恶你。谭以观便先把凌昺又带回了那个“打字复印社”。
这个时候杨天成还没走呢。他见过那个死了的吴大师,还知道对方叫什么名字。房龙便让同事把这位吴大师的身份信息过来,让杨天成确认一番。确认之后,又详细地把两人是怎么认识的,怎么交易,吴大师身边还有没有什么别的人之类的,能问的都问了个遍。
杨天成脑子都快被榨干了,愁着一张只剩下油光没有红光的脸,“谭大少爷,谭处,我真的就是普普通通的请他帮我把那块地弄干净,他办完事我给他钱,我真不知道他有什么别的问题啊。什么时候能让我走啊?”
这要是普通的警察局,普通的民警,他一定一早就说要请律师。可是净世园的人,他想想又有点怕他不配合之后对方再给他穿小鞋什么的,还是看不见的那种小鞋,那他这半辈子就白忙活了。
谭以观看了看房龙做的笔录,详细到只差记录杨天成见吴大师那晚穿了什么颜色的底裤,便道:“你现在就可以走。不过为了安全起见,我建议杨总对谁都不要提到这件事。”
杨天成一副如蒙大赦的表情,“一定一定,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呃,总之就是谁问我都绝对不说。谭处放心,放心。”
谭以观示意房龙把人送出去,之后问白焱,“师侄看这位杨总面相怎么样?”
白焱说:“贪财好色小心眼儿,一看就不是长富贵之相。”
说完他突然想到在场还有位高人呢,便问:“凌道长,您觉得这位杨总面相怎么样?”
凌昺说:“天机不可泄露。”
白焱:“……您其实不擅长相术?”
凌昺说:“谁说的?贫道看相测字观风水,降妖伏魔镇邪祟,无一不晓,无一不精,贫道可是庆国有名的道家之光!”
白焱:“……”真的假的?还有,庆国是哪?
回去的路上,白焱抽空拉着凌昺小声问:“凌道长,那您说我师叔的面相如何?”
凌昺想都不想地说:“凑合。”
白焱惊了,“他的面相还只是凑合啊?您不知道他家里多富有。别人是含着金汤匙出生,我师叔是坐着金浴盆出生的您知道么?”
凌昺还从未听说过这样的比喻,一时有些无语。不过他也没有因此而改变自己的看法,如实道:“人这一生又不是只有钱财最重要,那还有别的呢。你这个师叔,贫道只用两句话就能断他一生。”
“哪两句?请赐教。”
凌昺招招手,“附耳过来。”
白焱赶紧凑近些,就听旁边的小道士一脸高深莫测道:“大富大贵,长命百岁。唯我独尊,断子绝孙。”
白焱震惊,声都不自觉抬高,“你、你说我师叔断子绝孙?”
凌昺重重点头,“嗯!贫道看的绝对错不了。”
两秒钟后,身后突然一声冷哼:“看来白天没顺便给凌道长检查眼睛是我的错。”
凌昺猛的一缩肩膀,躲到白焱身后,“嘿嘿,谭公子……你、你方才不是去解手了?”
谭以观说:“本来是,但突然觉得耳朵痒,像是有人要说我坏话,所以我出来听听。”
凌昺心里骂了句:可把你鸡贼坏了!
面上却笑得跟朵花差不多,“哪有人敢说你坏话,你快去吧,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