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不堪回首。”
“我不想再回忆,不想长篇大论,当
做清白的证据。”
“你若想揭穿我……总归我也阻止不了你。”
白涟漓说:“是吗?”
是吗?
她说。
不是憎恶,不是愤怒,是那样平静又柔和的一句“是吗”。
是吗?一木问自己。
不是,当然不是!
没有哪个女子能同时舍弃富贵,容貌与嗓音,她要是早就没有了活下去的心思,何苦忍受剜心毁容之痛?
她想活下去。
很想很想。
她想背负着父亲的罪孽,活下去。
她曾经做过数不清的错事,所以被欺负也好,也看不起也好,她应得的。
她想入军营,想衷心辅佐将军,那是她们杨家欠许执钦的。
她想努力成长,希望有朝一日能站在皇帝面前,说出她的身份,说出她想将功赎过。
一木视线逐渐模糊,泪珠串串划过她那斑驳丑陋的脸颊,连哭声都喑哑刺耳。
“我想活着。”她说。
“我想活着。”她又说。
白涟漓站起来,走到窗前,“刷”地一声拉开了窗帘。
日光不太温暖但也能聊以慰藉。
“那就活着。”
……
白涟漓离开了,留下那一句话,为她拉开窗帘后就拉下门闩离开了。
她的身份没有暴露。
一木不明白为什么她会这样相信自己的话。
论公论私,白涟漓都该恨惨了她才对。
凛冽冷风中,柄柄长枪上红樱翻飞,在空中留下晃眼的鲜红虚影。
身穿铁甲的士兵们整齐地列队,被他们的将领一一扫视。
最终,那将领的目光落在其中唯一
一个女兵身上。
“一木。”
“到。”
“几十名士兵不可能因为你一个人耽误下去,你能不能赶路?”
“可以。”
“好,所有人,上马。”
整队结束后,许执回去把裹得严严实实的女人接了出来,扶着骑上他那匹漆黑健壮的马。
“风太大了,现在又不太平,你委屈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