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想查他们抱来的那个孩子的下落吗?”大爷小心地问道,“要不你们留个联系方式,我回头再给你们打听一下。”
“好。”裴行止和大爷交换了联系方式,把剩下的整盒烟都递过去,又道,“如果您有王洋的消息,请您务必第一时间告诉我。”
大爷喜滋滋地收下烟,豪放地摆摆手道:“打个电话的事儿,都是小事儿。”
就在两人要走的时候,大爷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说道:“哎?听说今年村里要根据宅基地分钱盖新楼,就是要把农村变成你们城里的楼房,说不定王洋那小子会为了钱回来。”
阮茗安眼睛一亮:“那您记得通知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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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程的路上,裴行止用电脑再次对王洋此人搜查了一番。
“很奇怪,他身上并没有犯罪记录,那他在躲藏什么?心虚什么?”
阮茗安一坐车就昏昏欲睡,嘟哝道:“那说不定是他自己心虚呢?他以为自己犯罪了。”
裴行止惊讶地看向阮茗安,刚想夸一句“不愧是小说家的想象力”,就觉得肩膀一沉,然后发现此人已经困死过去。
裴行止无奈地合上电脑,调整姿势让阮茗安睡得很舒服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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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路转车,等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阮茗安累得不想动,裴行止一个人出去买饭,在h省的街道上走了走。
裴行止一边走,一边在想,阮秋意的父母是从福利院把阮秋意带走的,那是谁把阮秋意送到福利院的?
是王洋,还是他母亲,或者还有其他人?
这些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为什么阮家人不去找自己的亲生儿子,而是大费周章地花钱去找福利院收养阮茗安?
难道是……阮茗安身上有什么秘密,牵扯到阮家的利益?
可这样也不对,如果是这样,他们不会轻易放阮茗安离开的。
除非阮茗安现在对他们来说,已经毫无利用价值。
裴行止无聊地闲逛着,不知不觉间竟然来到了h大门口。
裴行止的脚步忽地顿住,听说阮秋意的父母曾经就是在h大任职,收养阮秋意后不久,因为工作调动,两人带阮秋意举家搬迁去了海川市。
但阮秋意因为户籍原因,一直在海川市借读,高中三年还是回h省老家读的。
什么样的工作调动会正好调走夫妻两个?
阮秋意让阮茗安羡慕的家庭氛围,育儿方式,到底是幸运的巧合,还是……有人背后推波助澜?
如果阮秋意的人生是被人策划好的,那阮茗安呢?是蝴蝶扇动翅膀掀起的波澜还是蝴蝶振翅中的一环?
什么柔软的东西擦过了我的嘴巴?
裴行止回到宾馆的时候,阮茗安已经清醒了,正坐在窗前,曲起膝盖蜷在椅子上玩手机,短裤倒褪到大腿根,露出修长白嫩的大长腿,白的诱人。
“裴行止,你回来啦?”阮茗安听到开门声,高兴地喊道。
“猜猜吃什么?”裴行止把拎回来的饭藏到身后,笑着问道。
阮茗安像个小狗一样用力嗅嗅鼻子,眼睛一亮:“我闻到了烧烤的味道。”
“尝尝北方的烧烤。”裴行止把身后的烧烤拎出来,放在桌上一一拿出来。
裴行止的老家在滇南的小山镇上,那里资源匮乏,人们最爱的就是喝各种菌菇汤。
因为漫山遍野都是菌菇,就这个吃得起。
再后来,大学来到海川市,海川市靠海,海川市的人口味比较偏咸鲜,吃得最多的就是海鲜,因为这里海鲜很便宜。
这还是他第一次来北方,在路上看到别人在街上支起炉子当街烧烤,看得十分稀奇,忍不住停下脚步看起来。
可能是他看的时间太久,烧烤大哥误以为他是想偷师学艺,口气很不好地问他:“嘿,老弟,来点儿什么?”
裴行止都没吃过,出于好奇,点了一大堆,几乎每样都点了一些,人家烧烤大哥看他的眼神更加不对劲起来。
阮茗安听裴行止讲,忍不住拍着大腿哈哈大笑:“哈哈哈,我简直不敢想象你眼馋烧烤的模样。早知道我就跟你一起出去了。”
裴行止无奈道:“我没什么口腹之欲,纯粹就是对这种形式感到好奇。”
以前倒也不是没有吃过烧烤,但他跟着叔叔婶婶仅有几次的烧烤经历,都是坐在桌前,等着人家把烤好的端上桌,这还是第一次见到烧烤背后的制作过程,很有意思。
“那你果然是想偷师学艺。”阮茗安忍俊不禁道,“裴同学,你的好奇欲实在是太旺盛了,只要是你没见过的,你不会的,你都要学会,了解,知道的比专业人士还要透彻才行。”
“也不知道你这股学习的劲儿,是从哪儿来的。”
“可能是天生的,我从小就爱钻研。”裴行止笑道,“小时候想知道人家的桃树是怎么种出来的,我每天早上早起跟着邻居去桃园干活,人家还会给我桃子吃当报酬。”
那是小裴行止唯一的水果。
“我发现你还有个很神奇的地方。”阮茗安歪头看着裴行止,说道。
“嗯?”裴行止拿着卫生纸给阮茗安擦掉铁签子最上面的碳灰,然后递给阮茗安。
“别人都是吃一种东西吃多了就腻了,再也不想吃了,你却不一样。面条和桃子,你会一直吃一直吃,永远都不会腻。”阮茗安感叹于裴行止的异于常人。
“你怎么知道我现在还喜欢吃桃子的?我平时又没怎么吃过。”裴行止挑眉问道。
阮茗安无语道:“可是你买什么东西,都会下意识选有桃子元素的。你给我买的擦手巾还是粉色桃桃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