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夏镇属于杲月国边境小镇,镇上人口不算密集,然而此镇背靠天涂山,吞澧河水色,更有千亩桃园环绕,独有藏风纳气的隐世格局,历代都被国王称为福祉宝地,每年都会有许多修仙问道文人雅客前来修身赏玩。
此时正值三月桃花开,整个镇子被花海吞没,走在桃林中,立时让人神清气爽,
只见一高一矮两人缓步往镇子中走去,高的约莫三十来岁,白披肩,古铜肤色,一双温柔的眸子钳在一张完美俊逸的脸上,矮的就略显单薄,圆润完美的脸上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甚是好看。
“师傅,马上就要到镇子上了,每次你下山买东西都是把徒儿独自一人扔在山上修行,这次难得把我带下山来,一定要让我好好的游玩一番,看个饱后再回山上去。”
说话的矮个少年正是当年秦淮子收养的秦家村遗孤,通过这十一年的悉心教导,少年人已经变得口若悬河,把秦淮子缠的非要带他下山来不可。
“明轩啊,为师下山是要拜访一位故友,玩是可以的,不过你可不能在镇上惹是生非,也不能显露自己的本事去戏弄别人,如果违反了我的规定,那么你就要接受为师的惩罚,独自待在山洞中修炼,十年不准离洞一步。”
“师傅放心吧,徒儿绝不会违反的,也一定记着您老的教训的,我可不想呆在山洞中,那样的话我的迅驰术会生锈坏掉的。”
“臭小子,为师可不是给你开玩笑的,你要须知答应过的事情就要遵守到底,做不到的话就必须接受惩罚,须知一诺千金。”
秦明轩吐了吐舌头,说道:“徒儿会铭记在心的。”
说话间两人进入镇子中,只见街道两旁茶楼、酒楼、当铺、作坊门口边人头攒动,路边小贩吆喝叫卖声源源不断,街道上下十余里间,珠翠罗绮溢目,饮食百货皆倍穹常时,
这时的秦明轩哪见过如此多的人和物,手舞足蹈的这边瞅瞅绫罗绸子,那边看看糖捏小人,不禁看得有些呆了。
“明轩,还是随为师先去拜会故友,你再独自出来游玩如何?”
言罢秦淮子带着明轩穿街走巷,来到一片桃林中,眼前映入一座宅邸,门口两座巨狮巍然挺立,抬头向望,只见一张匾额上面写着程家庄字样,这时一个衣着朴素的老者走出门来,看到秦淮子缓步走来,
忙上前作揖道:“秦老爷,我家主子在内恭候多时了,请秦老爷随小的入内续话。”
带着秦淮子往里走去,入门就是曲折游廊,阶下石子漫成甬路,不多时走进一间内庭,只见庭上坐着一位老人,看上去六十多岁,身形魁梧,精神矍铄,看到秦淮子带着一个少年进来,
高兴的站起来说道:“秦老弟,今天来的可是够早的,快请坐下说话。”言罢往秦淮子身边的少年看去。
“飞允兄,这是小徒秦明轩;”
“小轩,快向你程伯伯请安,”秦淮子望着徒弟说道,
“程伯伯好,小侄这里给您磕头了,”
秦明轩恭敬的拜在地下,程飞允仔细端看少年,丰姿俊朗,衣着得体,心想将来肯定和他师傅一样仁义,
忙扶起秦明轩道:“快快起来,你师乃我的救命恩人,到我这里就不必拘谨,当是自己家中就行。”
“明轩,你不是急着想要去镇子上玩吗,我和你程伯伯有要事相商,这里有一枚金币,你带着去镇上买些自己想要的东西,在傍晚时分回到这里,我们一起回山。”秦淮子掏出怀中的金币对秦明轩说道。
秦明轩高兴的手舞足蹈,说道:“师傅、程伯伯、我就不打扰您二位谈事了。”说完接过金币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这个程飞允中年时期在杲月国担当边疆大将军,镇守在西北的云梯山一带,当年山下骆驼城总是出现野兽抓人事件,程飞允带领军中二十位好手通过几天的暗查走访,
在云梯山中现抓人野兽的行踪,不及多想就和它斗了起来,此怪狼狮身,口吐人言,手中一把狼牙棒耍的阴风阵阵,不一时就毙掉了几个人,
众人初见此怪能口吐人言,都是非常害怕,心中胆怯,不免就没了斗志,程飞允眼看着跟着自己来的人一个个丢掉性命,心中顿时害怕起来,心想自己要命丧于此了,
正在此时突见一个中年男子持剑出现在自己面前,和那只凶兽斗了起来,只斗了三十几个回合,就把狼怪毙于剑下,
此人正是秦淮子,当年秦淮子在外云游,来到云梯山中时,突然听到山中有打斗的声音,往前看时,看到一个狼狮身的怪物正在害人,于是就挺身而出剑挑狼怪救下了众人,
程飞允在瞬息间捡到了性命,对眼前的男子非常的感激,就互相报了姓名,把恩公的名字铭记在心,自此以后也没有出现野兽害人的事情;
过得几年国内生了一件大变动,程飞允就辞官回到西夏镇娶妻生子,日子过得也比较自在,没想到时隔数年在西夏镇又见到恩公的身影,于是就把恩公请到家中,得知恩公住在天涂山中,非要请恩公来府中作客,
只是秦淮子习惯闲云野鹤的生活,就推辞掉了,跟程飞允约定每隔一月就来府上拜访一次,一来是为了给爱徒购买衣服食物,二来是不能负了程飞允的一片好意;
就在前几日镇中突然出现了少女无缘无故失踪情况,报到镇上将军府中也是石沉大海,杳无音讯,镇上乡亲就托程飞允帮忙调查一下,程飞允对此事甚是愤怒,碍于自己已经辞官,不便插手,就暗中托付给秦淮子帮忙查询一番。
“程兄,前几天你委托我查的镇内少女丢失案,已经有些眉目;这几天我暗地寻访,在镇外一所破庙中现了几个贼强盗的身影,当时听到他们正在筹划晚间时分去强撸镇内老胡家的小姐,心想这几个贼人怎么会这么大的胆子敢强行去夺取,其中肯定有人在背后撑腰作怪,
待得一个强盗出外方便时,被我劫到山上,此人名叫马五仓,是个胆小怕事的鼠辈,还未对他动刑逼问就合盘告知,原来指示他们做出如此勾当的人正是西夏镇的常胜常将军。”秦淮子愤愤的道来。
程飞允听后不尽眉头紧皱,问道:“秦兄,可是听错了,是不是那个强盗胡编一气,据我所知常将军并非好色之徒啊。”
“起先我也并不相信,后来我去常将军府邸查看,果然在常府后院的假山下面现了有几十个少女被关在里面。”
当时秦淮子听到那个强盗说是受到常将军的指示,也并不相信,就去常府探个究竟,在那里观察了几天,看到在常府后院每到午时时分都会有一个小童带着东西隐没在假山后面,好像在给什么人送饭菜,待到那小儿离开后,就去假山边查看,并没有看出什么端倪,也没有什么洞府机关,
心想既然那小儿能消失在这假山中,肯定会有什么机密,只见山边挺立着几颗松树,松树长得并不茂盛,只是有几个树根裸漏在外面,就寻着这几根树根查看,看到一个树根旁边土壤比较松动,随即伸手搬动了一下,忽然听到有机关响动的声音,脚旁边果然有一个洞口漏了出来,
于是闪身到里面,拾级而下,往里一望,看到有几个十五六岁模样的姑娘在小声哭泣,心中瞬间明白了,本想救出她们,心想怪不得镇上失踪的人报案总是没有结果,原来是常将军在从中作怪,如果就此救出她们,下次难保还会被擒走,此事关系重大,需从长计议,
于是就安原路返回,把洞口恢复如初,回到山中,待得第二天早晨要下山告知程飞允,只是劣徒缠着他非要下山看看,就带他一起下山来了。
程飞允听他说完,默默思考了一番,言道:“此事事关重大,我现在也已罢官,俗话说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等我修书一封,让我的心腹带到都城相府中,找我的师傅韩老帮忙,他老人家现在是相府沈大公子的师傅,常将军是大公子的属下,只要恩师在大公子面前提起此事,定能解救她们脱离苦海。”
“如此甚好”秦淮子听后心中稍宽;程飞允进房写好书信就派心腹快马赶往都城报讯去了,此时正值午时,于是程飞允安排下属预备午膳,吃完饭后,秦淮子就进房休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