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没能刺进苏乙的身体。
“师姐,如果我这么容易被暗杀,师父也不会放心我下山了。”
苏乙捉住柳寒烟的手腕,笑着说道。
“暗杀这种工作,应该让二师姐这种专业的来。六师姐,你是鉴宝大师,古玩字画,无所不通,手上还是不要沾血的好。”
柳寒烟无话可说。
她知道苏乙学艺的时间最长,面对这个小师弟,自己多半没什么胜算。
只不过为了爷爷的性命,柳寒烟还是愿意一试而已。
浴缸里的水很温暖,但她的身体却透着冰凉。
就在这时,苏乙轻轻将对方搂住。
“六师姐,你是遇到了什么难事吗?”
柳寒烟无奈,将爷爷重病,访遍名医也无法医治的事说了。末尾又提到,她想三清观求药,师父只回信说“药已上路,克日即至”。
但柳寒烟没等来药,只等来了小师弟。
于是她猜想,按照信上所说,是否小师弟就是师父送来的药。
这才有了刚才的旖旎与惊险。
“老东西!明明可以在信上把事情说清楚!”苏乙听完就开始破口大骂,“偏偏为了装腔作势只留下八个字!”
柳寒烟一愣,没想到师弟对师父是这个态度。
“师姐你放心!”苏乙轻抚对方的背脊,“这些年我跟着老东西学了不少医术,你爷爷的病我一定能治好。”
“可你还没有见过病人。”
“师姐,我们重逢之前,你应该就在探视病人吧?”
“你、你算过了?”柳寒烟神情一惊。卜算也是三清观里一门重要功课,老七就专精此道。
“那倒不必,”苏乙自信说道:“你身上沾染有病人的污浊晦气,从浊气的浓度的来看,病人还有得救。”
柳寒烟知道这个师弟体质特殊,能看见浊气也不奇怪。
“我们什么时候去救人?”她忙问道。
苏乙露出尴尬的神色,“至少得让我先穿好衣服再说。”
此刻两人还赤身相拥,一起抛在水里呢。
听到苏乙的提醒,柳寒烟也反应过来,脸霎时就红了。
先前哭过的泪珠此刻还挂在眼角,与脸颊的红晕互相映衬,惹人怜爱。
苏乙虽说是在道观里长大,但这个年纪的小伙子怎么能没点反应……
“师弟,你……”柳寒烟也察觉到了。
毕竟两人贴得这么近。
“六师姐,这真不能怪我。”苏乙低头看了一眼。
水面清澈,有什么风景都看得一清二楚。
“想不到十年没见,师姐你的变化这么——大!”
柳寒烟的脸更红了。
“你快闭眼!”她连忙拿出师姐的架子,“又想挨揍了是不是?”
“师姐轻一点。”
苏乙听话地闭上眼,同时口中开始吟诵。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
正是三清观里人人会背的《道德经》。
柳寒烟望着苏乙认真诵经的模样,恍惚间仿佛回到山上修行的童年时光,忍不住伸出手去,在他脸颊上捏了一把。
随即从水池里起身。
苏乙眯起一只眼,偷偷往柳寒烟身上瞟去。
每一处都光洁白皙,并无梅花印纹。
看来六师姐并不是我要找的纯阳之体。苏乙在心中思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