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小之适时扬起手中的头冠,向秦见君示意。
“我来我来。”秦见君上前接过头冠,伸手将裴眠推回屋子里,又转头对还站在门外的裴小之道,“之管家,先前沈府送来的香橼没有及时吃掉,有一部分已经坏了,下人们等着你发话处理呢。”
“坏了?”裴小之惊讶道,“我都放在冰库中啊!”
“那也已经很久了,小心它发臭影响冰库里其他的食物,你快去处理一下吧。”
裴小之忙点点头,刚要转身,又想起来什么,嘱咐道:“戴上头冠后记得将桌上匣子中的玉佩挂上,与头冠是相衬的。”
“好,我记住了。”秦见君不再废话,伸手将门合上了。
裴小之一路走到了池塘才反应过来:秦小娘关门做什么?从前都是开着的啊!
秦见君关上门转身,裴眠就站在屏风边等着她,俊朗的脸上写满了愉悦,这是刻意压着嘴角都掩饰不住的情绪。
他衣着齐整,在闷热的夏日依然清爽干净,虽然瘦,但足够高,秦见君忍不住想:抱起来会硌手吗?
“坐下吧,给你戴头冠。”
裴眠依言坐下,秦见君站在他身后,看着镜中的裴眠,仔细地将发冠给他戴上。
秦见君弯腰仔细看着镜中的裴眠,确认发冠戴正了后,转着眸子在桌上扫了一圈,果然看见了一个匣子。
她拿起来打开,里面躺着一块与发冠花纹相似的玉佩。
先前她在府中养手腕伤时,裴眠也给她送过玉佩,只不过那时她觉得两人关系并不亲密,且她日日在烟火气中熏着,戴玉佩有些暴殄天物。
不过自从昨日看了裴眠腰间坠着玉佩的样子,她忽然又对戴玉佩有点兴趣了。
于是她取出玉佩,低头在自己腰间比划,拿不准要挂在左边还是右边。
正纠结着,一双瘦削的大手接过了玉佩,替她挂在了左侧腰间。
秦见君忍不住问:“挂在左边有讲究吗?”
裴眠替她顺好穗子,收回手道:“并无讲究,只是你惯用右手,挂在左侧更不妨事。”
“哦……”秦见君低头看了看腰上的玉佩,又抬头看了看裴眠头上的发冠,忍不住笑了——情侣款诶……
烟火大会时期过半,南方水患也渐渐平息,灾后重建需要银钱,近日来官家屡屡与裴眠私联,商议后续措施,于是秦见君挂了玉佩后便目送裴眠进了书房。
她原是有些不高兴的,毕竟刚谈恋爱就要因为工作繁忙而打断感情培养,换谁都不会高兴的,但走动时腰间轻晃的小重量,又让她心里像浸了蜜般甜。
她伸手抚了抚玉佩,嘴角忍不住扬了起来。
是以花招弟一回来,便看到秦见君嘴角噙着笑在厨房忙活。
“姐姐。”花招弟走上前,袁分跟在她身后,手上拿着几张纸。
“回来了?顺利吗?”秦见君抬头看到二人,忙擦了手走上前。
袁分将手中的契约递给她,道:“签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