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厢,十三岁的胡斐少年情窦初开,偷看马春花练拳。马春花毫无防备地熟睡后,胡斐从草丛中轻轻爬出,站在马春花身旁,看着她笔挺的鼻子下是张樱桃小口,嘴唇轻轻颤抖。胡斐胸中一股强烈冲动,便想扑上去在她的小口上咬上一口,
这只是一时的孩子气想法,他无论如何不敢,马春花青春窈窕的玉体横陈,看得胡斐的心频频乱跳,似乎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
他心中只想:“马姑娘要是肯让我亲亲她的脸,亲亲她雪白的头颈,不推开我,不笑我,不论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我肯变成只小狗,伏在她脚边……她要跟爹爹保镖,不管有多凶狠的强人来劫镖,都由我去打。她爹爹武功不行,她师哥不行,那商少爷也没用,只有我小胡斐能为她出力,就算有一千个一百个武功挺高的强人,也只有我胡斐能挺身保护她周全。强人将我砍得周身是伤,但终于给我杀退了,马姑娘拉着我的手,唱着‘有儿句知心的话,要和哥哥说从头……’不,不!她比我大,只能唱:‘有几句知心的话,要和弟弟说从头……’她摸着我全身流血的伤口,流着眼泪说:‘弟弟,你为我受这么多伤,杀退了强人,我不知怎么报答你才好……’”
等到胡斐一溜烟跑走,马春花从假寐中坐起来,抱着自己的膝盖。
不好,她心中叫道,这次自己的义躯是一个完全的女性客体,承载了几乎周围所有年轻男性的性幻想。徐铮、商宝震为她争风吃醋,原来只是“义”字大于天人设的小胡斐也被青少年的性幻想拖下水了。
这虽然看上去对于接近目标很有帮助,但实际上,这与她真正想要达到的目的之间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鸿沟。
在男权社会中,女性一旦成为“典型的性对象”,“性感符号”,她就会成为完全的客体,她的主体性和意见会完全失去权威性。而她的结局也必然会迎来男权社会对于“背叛者”“2主二夫”者的审判,即使她心眼不坏,她也必然不会有好结局。
(若是她像是历史上那个背叛印度嫁给英国人的印度女人,不但跟着白人老公阶级飞跃成为统治者,还靠着自己的心狠手辣长袖善舞,Tmd混得人模狗样的,到今天也是名留印度历史,后代还混得很不错。那不得天下大乱了。)
“md,我是来拯救世界改变历史的,又不是来交配的。”
(旁白:但这里是言情频道,大家还是更喜欢看你们交配前的求偶活动。
而且比起关注世界,人类的确更加关注交配。
没办法,这就是人类的本性。
亲爱的,你在打一场注定要失败的战争呢。)
“滚。”她对旁白说。
*
这边厢商宝震换了长袍马褂,正待母亲开口要向马行空提亲,却听得马行空说道:“除了这个丫头,我一生就收了一个徒弟。他从小就和春儿情投意合,就想借了贵庄宝地给他二人订了这桩亲事。”
徐铮听了,大喜过望,笑得合不拢嘴;马春花沉默不语。
商宝震只觉像是一个白雷在头上炸开,呆呆地站起来,失魂落魄地朝屋外跑去。在一棵银杏树下站了许久,这才想起到了练武的时间了。
商宝震本就受此重挫,又被母亲连声责骂,镖时分了心。将标靶拿上前一看,不由大惊失色,上面的“胡一刀”三个字,早已被人用小刀剜去,上面歪歪斜斜地刻了三个字“商剑鸣”。这不成了儿子打老子?
商老太立时想到了马行空师徒三人,说道:“请马老师他们三个来说话。”马行空一行三人进入演武厅,见家丁神色有异,心中叫道不好;又见商老太拿着立牌兴师问罪,咄咄逼人,目中精光劲射,不似一个老太。
“不敢去找真人动手,却将人家名字写在牌上出气,这才是卑鄙行径,鬼祟勾当!”只见胡斐推开家丁,从中现身。商老太使足诡计,趁胡斐江湖经验不足,扣住他双手命门,将其擒拿。商宝震存心想用胡斐出出恶气,用铁鞭一直打得他浑身流血。
马春花心中不忍,想着商宝震看着像个温和情种,不到二十岁竟是个下手狠毒之人,对一个小孩也如此残忍,怪不得要你钢刀烙脸还被nTR了,真是没品。
不由得口中叫道:“不要打了!”
胡斐听马春花“不要打了”四字出口,睁开眼来,见她脸上满是同情怜惜之色,不由得大是感激。而商老太见儿子为女色所迷,只凭人家姑娘一句话便即住手停鞭,心中却是恼怒异常。马行空知道人心险恶,事不关己找借口溜了。
马春花终究不忍,况且这又是重要剧情任务,于是半夜起身,想要解救胡斐。却见夜色中,院里也有一人来回踱步,唉声叹气。
是商宝震。
马春花知道下面商宝震要向她倾诉衷肠了,她于是要求商宝震放了胡斐。
商宝震面色激动地看着她,拉着她的手,说着要为她死一千次一万次之类的话。她心里有点矛盾,有点嘲笑也有点疑惑:“难道我真的要按照剧情走向一刀给你杀了啊?”
突然,冥冥中感到一丝异样。她抬头看向院子中天上的月亮。——廊下。她记得原剧情的提示,商宝震是在廊下。
可是,她环顾四周,四周是清中期山东农村的某户地主家的庄园,小小的黯淡的月亮,浓黑的夜色,四围的平原和山脉被夜色浓浓地笼罩,仿佛连群山也陷入了沉睡(这里大约能看到泰山那一片山脉),偶尔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一两声狗叫,和不知名的野兽的嗷嗷哟哟之声。由于夜里风凉,声音沿着下沉的冷空气传播得很远。
空气里传来的是夜风里炊烟、粪肥、泥土和作物混合在一起的一种,微臭又亲切的气味。这是真正乡村的气味。夜风又刮过来刘二摆放的松柏和夜来香的花香。
“这事儿确有其事!”
她看着周围作为“清中期典型民居”的庄园,灰色的砖瓦,低矮的卷棚,石头的墙壁,小小的窗子和门,正堂、倒座、两厢房——突然打了个寒战。
像被浸入一盆冷水中,突然惊醒;又像是婴儿被骤然抛入一个危机四伏的旷野之中,空旷得令人恐惧,风寒冷而凛冽,手脚孱弱,而脑子急旋转。
典型的北方民居,为了冬天保暖,两侧的东西厢房会完全做成封闭式,——没有廊子。
没有像南方民居那样两侧通透的廊子!
世界线变动了。
当工具人觉醒,不再是工具人的那一刻,世界线也接入了更真实的世界。
当你不再是工具人马春花,而是一个普通的“人”的时候,此时你的第一反应是什么?
当然是趁着叫醒爹和师兄连夜逃跑啊!
一个身影翻墙出来,正是胡斐,他对一脸震惊的商宝震道:“我不用你放!”两人翻出墙去,胡斐武功进境迅,不用几下便击败商宝震,巧计一施,便将商宝震倒挂在高树之上。
“我正是关东大侠胡一刀的儿子,胡斐!”
主角人物释放主角光环后逃逸,
马春花到底有些不忍,想先把商宝震放下来再跑。她几下爬上高树枝稍,给商宝震解开绳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