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手背在身后,凝视着楚景和离开的背影。
她手里赫然拿着的,是一柄已上膛的手枪。
可以帮我吗
盛怀南正在书房里练字。
男人横刀立马地站在黄楠木的宽大书桌前,手里拿一支毛笔。
他悬腕,一气呵成地运笔。
楚景和在门外悄悄地探进来半个小脑袋。
盛怀南见了楚景和就笑:“找我?”
“也没有……”
偷看被男人发现,楚景和只好慢吞吞地走进书房来,怀里还抱着那只小狗。
他站在盛怀南的面前,垂着眼睛看桌上还未干的狂草大字。
楚大少爷自然是懂字的。
男人这手字写得很好,行云流水又疏放自如,但行笔处锋芒太盛,戾气几乎透纸而出。
这人写的明明是庄生有梦的《逍遥游》,愣是让楚景和无缘无故地品出一丝丝十面埋伏的杀机涌动。
就像一头狰狞咆哮的野兽,叫嚣要撕碎和进食。
楚景和心中不禁暗暗纳闷——
盛怀南是这样的人吗?
还是说,男人的性格里还有自己所不知道的那一面?
盛怀南利索收笔,见楚景和看得认真,笑着问他:“楚总有高见?”
楚景和的眼睛迟疑地停留在纸上。
他看那力透纸背的点横撇捺,却神差鬼使地开口道:“我不太懂。”
“原来还有楚总不懂的事情。”
盛怀面上挂着笑,视线却一路慢慢往下。
最后,稳稳当当地落在了楚景和怀里抱着的那只小狗身上。
这小东西还在不知死活地咧着嘴傻笑,殊不知已被心眼子极小的盛先生在心里记上了一笔。
即便退一万步,这只漂亮的博美小狗确确实实是盛怀南想要讨楚景和欢心才弄来的,可也真没有让它这样嚣张地霸占着自己心上人的理由。
盛怀南很自然地伸手,从楚景和怀里把小狗抱出来。他还要假惺惺地问:“它闹你了?一大早就来扒门,捣蛋鬼。”
楚景和摇摇头,又问:“是你养的?”
“路边捡的。”盛怀南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心思歹毒将自己塑造成一个极具爱心的好人,“看着可怜,就抱回来了。”
“那它有名字吗?”楚景和伸手点了点小狗的鼻子。
盛怀南不动声色地看着楚景和那只白皙修长的手指,喉结欲言又止地上下滚动:
“还没有。”
他低声说,话里有话:“还等着,让它的爸爸来取。”
“嗯……?”
楚景和一下子没弄懂这句话。
他抬着眼睛,困惑地看盛怀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