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俩一个房间,我就在旁边,有事马上来找我。”
“好。”徐知星躺在床上,思绪翻飞,始终惦记着徐明军的事情。
路西鸣整理着行李箱,把徐知星演出的礼服挂在衣架上,看着床上一动不动的徐知星问:“要不要去洗澡休息下?”
徐知星翻了个身,看着菱格的天花板,眼神放空,“我爸会不会有事?”
路西鸣挂好衣服后走到徐知星旁躺下,“叔叔现在肯定不会有事的,因为目前还在调查阶段。”
“万一我爸真的……”徐知星突然问,他眼睫低垂,苍白的手指抓着身下的被子,“我爸如果真的做了这种事,也肯定是因为我,我弹琴吃药都要花很多钱。”
“星星,叔叔不是这样的人,就算退一万步讲,叔叔真的……这个事情的责任也不在你。”
徐知星蜷缩着身子,紧闭着双眼,陷入深深的自责。
路西鸣无声地叹口气,手指拂过他的顶,动作轻柔地顺了两下,走到床沿,替他脱掉鞋子,盖好被子,放缓声音道:“你先休息。”
九月份的日内瓦夜晚天气只有十多度,徐知星站在浴室的窗口前,迎面是带着寒气的冷风,他关掉窗户,隔着玻璃看着远处的日内瓦湖畔。
在还没有出国前,他在网上看了许多攻略,日内瓦湖畔有一个数米高的喷泉,泉水飘洒在空中,形成一道优美的抛物线,洋洋洒洒,在夕阳的照耀下十分夺目。
当时徐知星兴高采烈地拿着这张照片给徐明军看,说到时候他们一家四口也要去看喷泉。
明明在出前都还好好的,为什么会出这样的事情。
徐知星借着热水擦掉眼角的泪水。
不知道是因为时差的原因,还是哮喘作,徐知星根本无法入睡,只能像每个冬天的夜晚一样,坐在床边,依靠着手中小小的气雾剂,才能好受点。
路西鸣坐在床边,拿起桌上的乐谱给徐知星扇风,增加空气流通。
赵老师也在门外敲门,声音比往日温柔许多,“睡了吗?星星。”
“还没。”路西鸣先回答了一声,走到门口压低声音说:“星星,可能哮喘犯了。”
赵培生脸色微变,担忧地问:“用药了吗?”
“在用气雾剂,他有点水土不服,而且晚上气温低,他不太适应。”
“哎。”赵培生重重叹口气,“我去看看他。”
徐知星穿着睡衣坐在沙上,手中捏着气雾剂,见赵培生进来了,想要站起,赵培生连忙摆手示意他坐下。
“你这身子骨,就没见好过。”
“用了气雾剂还难受吗?要不去医院?”
徐知星摇摇头,小声回答:“刚吃了药,好点了。”
赵培生也没什么睡意了,徐知星这病怏怏的样子,剩下两人怎么可能睡得着。
“这弹钢琴也是个力气活,你这还是身体不行,这次回去后,以后每天都给我坚持运动,就算每天走半个小时,也比你动都不动好多了。”
弹钢琴看似是个轻松文艺的事情,但其实对于专业演奏者来说,一曲子弹下来会耗费巨大的精力和体力。
徐知星差就差在这一方面,他身体实在太差了,就连平时练琴时间都比其他演奏者少一截,练久了他就胸闷气短,手指都打颤。
也得亏他天赋高,只是总归身体拖了后腿,就像现在因为哮喘,睡都睡不着。
直到半夜两点,他才勉强睡下,只是梦里还惦记着他爸的事情。
第二天抽签,徐知星演出的顺序是在第七位,第一轮比赛的第一天。
与此同时林芳也在为了徐明军的事东奔西跑。
徐明军是被他一个下属举报的,不过徐明军也明确表示在公司这些年,他从来没有多拿一分他不该拿的钱。只是如今的证据对他很不利,警察从他办公室里搜出了二十万现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