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就是向则霖,就在那个大块头下去要水的时候,原本烂醉如泥的他又吸食了大量毒品,在酒精和毒品的双重刺激下,他的肠胃和大脑难以忍受,便一人冲进卫生间哇哇狂吐。在呕吐的恍惚中,他听到门外传来惨叫,以为是外面的保镖嗑药过多闹腾起来,于是没有在意,等好不容易肠胃舒坦了,他的酒也醒了不少。
他拉开卫生间的门,看到几具尸体躺在血泊中,便知遇上了厉害的仇家。他心里很清楚自己不管是黑道白道都得罪过不少人,很多人都想要他的命。
看到这里,他一个激灵,酒彻底醒了,抬眼一瞬间,看到文浩铭拿着手枪正朝他看。
他迅回过神来,猛地退回卫生间拉上门、插上插销,推开窗户从二楼跳下。窗户下面是一个垃圾堆,他毫无损地从垃圾堆滚到地上,连滚带爬地跑出了巷子。
等文浩铭几脚踹开卫生间的门,来到窗户口向下张望时,哪里还有向则霖的影子。
“唉!”文浩铭懊恼万分,一拳打在墙上,心说:这下可坏了!姓向的肯定要回去搬救兵。都怪我事先没问清向则霖的长相模样,不然也不会百密而一疏。
他急忙来到房间背上包,找到包庆芳跟他讲述了事情的经过。他的一番话只听得包庆芳目瞪口呆两腿颤抖,好似晴天霹雳当头一击,脸都灰了。
“此地不宜久留!”文浩铭说着叹了口气:“唉!都怪我做事冲动鲁莽,希望包老板原谅!”说到这里,他从包里掏出五捆钱币:“这是半根金条的钱,应该够赔您的损失了。您还是赶紧带上你的积蓄和那个丫头离开这里吧!”
包庆芳半天才回过神来,颤抖着双手接过文浩铭的钱说:“也罢也罢!我之前早就想离开这肮脏的无上界到中立界开个小酒楼,再说你也是为了替我报仇才惹下这事,哪能怪你。而且我到这里也干不踏实,那个姓向的迟早会现我在这里,到时候他还是会整我的。
“唉!别的话我就不多说了,希望你和瞿灼老弟万事平安,我在中立界的五通城等着你们的好消息,我的店还是这个名字!”说完,他在家中的保险箱内取出两沓钞票,其它东西一律不要,下楼带上他的远房侄女离开静宿旅馆直奔码头,没有丝毫的留恋。
文浩铭见包庆芳二人离去,赶紧出旅店大门来到街上。此刻的他心如火焚,担心向则霖的人很快就要过来,而瞿灼却不知生的事。他转念又一想,灼哥机智过人,应该不会有什么闪失,但我得先找一个地方避一避,而且还要能观察这里的情况。
他一边想一边四下观瞧,现在静宿旅馆大门的对面有一幢三个单元的五层楼房,一楼是商铺门面,上面都是住宅。这里的房子不像现在的白世界,每个单元口都没有门,直接可以进入楼梯间。
文浩铭看到这里,走进正对着静宿旅馆的那个单元门,一口气爬到了四楼与五楼之间的楼道窗户旁。他喘了几口气抬头望向五楼,现五楼左右两个住户之间的过道里有一副手爬梯直接通往楼顶,这是一个楼顶的维修通道。
在暗世界,房子的顶层居民上面很少有隔热层和消防通道,这个梯子通往楼顶是为了方便居民架设太阳能热水器、电视天线和维修顶层防水层。
没有比这个楼顶更安全和更为方便观察的地方了。文浩铭眼睛一亮,悄悄爬上梯子推开盖板来到了楼顶。
文浩铭蹲伏在楼顶居高临下,静宿旅馆一览无遗,他可以清楚地观察下方,而下面的人则不容易现他。
他看看手表,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半。这片街区的路灯都坏了,有几颗灯泡还忽闪忽闪的,给诡异的黑夜增添了不少阴森和恐怖。
几分钟后,诡静的街道开始变得喧腾,远处街角跑过来一队人,在路灯的投影下人头攒动。不一会儿,他们来到了静宿旅馆门前的街道上,文浩铭大致数了数,一共二十多人。他们都身穿警察的制服,手里拿着警棍,腰部挂着一把手枪。这些人除向则霖外是一警察支队,自从他逃离静宿旅馆跑回家,把旅馆内生的事添油加醋地告诉他父亲向洪纪,声称他和五个保镖喝醉了,经过静宿旅馆的时候实在是头痛欲裂便进去开房休息,结果没想到杀进来一人干掉了他的几个保镖。那个杀手本想也杀了自己,但是运气好才逃过一劫。
向洪纪知道儿子喜欢花天酒地不务正业,但是考虑到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而且还有人要杀他,自然无法容忍,便派出一队警察由向则霖带路去围剿凶手。
此刻,静宿旅馆内客房的灯都灭了,一片黑暗。警队中有几个人把守住各个可以出入的口子,一个肥嘟嘟的警察拿起一个扩音器对着旅馆的门叫到:“静宿旅馆的人都给我听好了!所有人都下来街角集合!带上你们的身份证!”
这个胖警察姓刘,是这个分队的队长,刚上任不久。他一连喊了三遍,旅馆客房的灯才6续点亮,接着周围居民楼里的灯也6续亮了,有些窗户被推开,一些街坊邻居探出头来看热闹。
不一会儿,不大的街角上站满了静宿旅馆的房客,一共三十多号人。刘队见再没有人下来便挥了挥手,身后的警察队伍一拥而上冲进了旅馆。
向则霖仔细搜查每个房客,没有现要杀自己的杀手。他冲刘队摇摇头,刘队点头示意向则霖别慌。这时,一个警察从旅馆门口走出,递给刘队一本入住人员登记册和旅馆营业执照。刘队接过来开始点名,每点一个名字,旁边那个警察就要来身份证核对,最后现这些房客跟登记册所记录的完全一致。
刘队又看了看旅馆的营业执照,自言自语地说:“包庆芳,注册日期……”
“啊!包庆芳!”向则霖听到这个名字不由得惊呼一声:“他应该就是雇主!他早就想我死了!”
“哦?”刘队说:“你跟他有过节?”
“以前有矛盾,这个你就不用管了!”向则霖恼怒地说:“不过刘队,那个杀手肯定不会混迹在房客中的!想必是见我逃脱,跟老板一起畏罪潜逃,我看这里屁都查不出来一个!”
“呵呵,向少息怒,”刘队满脸赔笑:“这个是按照流程办事,见谅见谅。我们先调查一下现场,也许会有收获,而且你父亲同时也派有几队人在附近的几个街区搜寻。”
“唉!”向则霖叹了口气。他深知这个杀手是个狠角色,如果不尽早除之,以后的日子会寝食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