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欲口里的肉都不香了,好奇期待地盯着少女。
风清圆转动筷子,“那我们开始吧。”
筷子转了悠悠转了两个圈,在万众瞩目中,筷尖指向了白释,风清圆得兴奋依旧不减,“师祖祖,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白释下意识看了苏译一眼,眸中有手足无措般的求助,苏译对风清圆太了解,能让她如此兴奋,一定憋了什么坏,他挑了下眉,在白释开口之前,代替回答,“真心话。”
风清圆起身走到苏译身边,搓开手中的纸牌,看看苏译又瞅瞅白释,“干爹爹是你抽,还是师祖祖抽?”
苏译往后仰了仰,“帝尊你抽吧。”
白释的手指放在一排纸牌上,微微蹙眉,难得看出犹疑不定,众人屏息,也并不催促,七尾在苏译怀里调整了一个睡姿,半眯开眼睛也看着白释手指移动的方向。
风清圆提醒,“不许作弊哦。”
“嗯。”白释轻轻颔首回答,选中一张纸牌抽出,自己都没有看,直接接给了苏译,风清圆眼尖地看到,“喜欢的人与其他人交谈甚欢,你会吃醋吗?怎样才能被哄好?”
纸牌上的问题还没有念完,满桌已经哗然,霍成得咕噜咽了口唾沫,似乎是被噎到了,眼睛瞪的比铜铃还大。
风清圆惊呼一声,把所有纸牌都翻开快速浏览了一遍,“我拿错了,这是情侣手牌!”
苏译满头的黑线,醉鹤自然接道:“随便玩玩而已,没什么影响,可以继续。”
洞瑶跟着笑吟吟道:“我也没意见。”
城欲点头如捣蒜,眸光更加期待了,“我也没有。”
霍成得很是豪爽,“都没有我也没有!”
风清圆小心翼翼试探,“那,师祖祖先回答。”
苏译面色很稳,内心对于这个问题比任何人都好奇,印象中白释从来没有吃过醋,他也并非没有纠结忐忑过,答案虽然早有预料,但在白释开口回答之前,苏译还是隐隐期待着出乎意料的回答。
“会。”声音笃定。
苏译猛然抬头。
白释认真地看着他,自从白释消失后,又再次回来,他身上那种不属凡尘,遗世独立的飘渺感越发明显,虽然相处起来,师祖还是师祖,甚至更加的亲密无间,情话温存,说过无数遍,做过无数次。
但对于白释会不会突然再次消失的隐忧,却从未消除过,很多时间,苏译都抱着在一起多一天就是赚一天的心态,在和白释相处。
他摸不准,也抓不住这个人,帝尊似乎真的属于他了,又似乎从未属于过他,视线脚步短暂的驻留,白释总有一天,还是会再次悄无声息地离开,甚至连告别都不会留下。
“会。”白释又很认真地回答了一遍,神情似有纠结,又有下定决心后的坚定,他看着苏译慢慢道:“不似我,你有很多在意的人,他们也在意你,那是我求也求不得的东西,虽然有时也会吃醋,但我更希望你能开心,我注定不会拥有的,你要有。”
苏译膛目结舌,心中既雀跃又心疼,懵了半响,才再次找到自己的声音,“那……要怎么哄好你?”
风清圆恨不得把自己埋进碗里,她现在就应该躺在桌底,满桌抬杯喝酒,因手忙脚乱,碰撞叮当作响。
白释道:“在意我更多一些,我只有你。”
“咳咳咳,”洞瑶喝进去的酒没有来得及咽,蓦然被呛了个半死,醉鹤顺手给他递了块帕子。
帝尊观察日记(二)
一整个下午,筷尖第十一次指向了白释。
铁奕调动了一下坐得僵硬的身体,难以置信地尝试问:“帝尊…运气一向如此吗?”
白释的神色倒是平和,“嗯。”
风清圆将纸牌摊开给白释,“师祖祖还要再选一张。”
开封了五六坛酒,如今已经全部见底,苏译的神志有些模糊,看白释都有虚影,七尾厌恶极了酒味,在他们开始喝酒后,就跑的没了影,如今苏译就斜斜歪在座椅里,微仰着醉眼朦胧的双眼看着白释,他本就皮肤白皙,如今因为微醉,双颊像染上了一层胭脂,唇色更是红润。
白释抽到纸牌后,迟迟没有说话,只是低头盯着苏译看,苏译被盯得短暂恢复了一点清明,抬手从白释手中抽走了纸牌。
只是看清上面的问题,瞳孔不可控制的收缩。
白释的声音依旧平稳柔和,“能回答吗?”
“不许!”苏译整个人几乎从桌椅上弹跳了起来,似乎生怕白释说出什么了不得的话,近乎慌张地把酒壶直接推到了白释手边,完全不给拒绝的机会,“喝酒,不许回答。”
醉鹤带的酒,酒性极大,风清圆不过躲着苏译,偷抿了几口,如今脚步都是飘的,但听到苏译蓦然如此激动,还是好奇心大发,凑到苏译跟前,想看清纸牌上的内容,只是还没有来得及看清,苏译就将纸牌完全缩进了袖中,开始下逐客令,“就不送了,怎么来的都怎么回去。”
苏译的状态,看着确实是强撑着的一点清明,众人也并没有再留,只走之前多提醒了一句白释,照顾好苏译。
苏译的脑子时清时不清,周围一阵悉悉索索后,完全安静下了,微风吹着他的袖摆,他在模糊的视野中,看到白释俯下身把他抱了起来,即使醉的不省人事,他还记得今天最重要的事。
他本是想灌醉白释的,怎么最后还是自己醉了?
还没有完全抱起,苏译抓住了白释的衣领,微一用力,两人又同时栽回了座椅,白释扶着苏译的头,防止他撞疼了,轻轻唤他,“苏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