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题半秒,连自己都惊讶,又迅折回,“所以我和她也不合适。况且,我们压根就不存在这层关系,我是她的主治医师,她是我的病人,就是这样的关系,你那天去,很不合适。”窗外天越来越黯淡,整个别墅内又空又黑。
“我觉得那小女孩对你有意思。”母亲看着徐毅争辩的样子,心里敞亮起来,“你试试。”
徐毅的脸都青了,“妈,还有完没完了?是个女的就行吗。”
语落,被茶水呛得咳嗽几声,脸色通红,总觉得房里冷飕飕,有人在骂她。
“你送的营养品,人家退回来了。”徐毅指了指角落里的营养品,孤孤单单的被冷落着,“以后别擅作主张,丢人。”
“送回就送回吧。怎么还丢人?丢你的人了?那小姑娘怎么着你了?”徐毅妈妈憋笑,我行我素的儿子第一次说出“丢人”这样的字眼。
徐毅第一次觉得妈妈脸皮厚。太厚了。
明明做错事的是她,却想推得一干二净。
“你对那女孩有感觉,所以觉得丢人?”妈妈脸皮又厚了,“是不是?”
徐毅立马放下杯子,嘴里的茶水有些酸涩,舌头扫了扫牙龈,高声几句,“不是!不是!我和丫头没一毛钱关系。”
然后甩门而出。
车子在马路上极行驶,路边人行色匆匆,灯光映在人的脸庞,焦灼疲惫慌乱,天空如墨,浓烈异常,不一会雨水蒙蒙,纷纷降落。
行人仓皇而逃。
起初是细雨,凌晨时已成了滂沱大雨,第二天早上,雨水淅淅沥沥,依旧没有停歇,徐毅抖了抖雨伞的积水,进入医生办公室,刚落座,宋哲哲便跑了过来,“头儿,院长找你!”
办公室的人向他投来不约而同的目光。
“现在?”徐毅诧异道。“不查房了?”
早上有例行的查房任务。
“嗯,让你马上去他办公室!”宋哲哲不安道,“让冯明先带着我们查房。”
冯明纹丝不动,头也不抬,与世隔绝的样子,拿着笔在纸上写写画画记录着。
“院长脸色不好看。你小心点,想想是不是最近作事了?”宋哲哲趴在徐毅耳边小声提醒。
“起开!”徐毅把宋哲哲头扭到一侧,大步离去。
徐毅离开后的半小时,宋哲哲跟在一群同事身后查房心不在焉的,不时瞅瞅四周,想着徐毅是否从院长办公室出来了。
等到他们查完房返回办公室的时候,徐毅已经搭着二郎腿喝茶了,若无其事。
“出什么事了?”宋哲哲脸蛋子凑过来,担忧的眼神。
院长一般不找人,找人多半没好事。
“别瞎操心。”徐毅躲开宋哲哲的脸,“离我远点。好事。”
“好事?”宋哲哲一脸惊讶,找了把凳子坐到徐毅面前。
“有人举报我收受病人礼品贿赂!我正好澄清了。”徐毅用牙齿咬了咬唇部,高声道,“大家伙,下班后都别走,今儿我请客,庆祝我洗脱受贿嫌疑!”
办公室内顿时欢声笑语一片:徐毅眉头展开了,大家心里的弦也松下来。
“我就说头儿不可能做这种事!谁这么无聊举报?”“没事吃饱了撑的。眼瞎吗。头儿是缺那些俗物的人吗”……
办公室人骂咧着戏谑着。
“我举报的!”声音高亢,带着努意。
冯明扔掉了手中笔头,起身正视四方,像是一位与世俗抗争的英雄。
众人哑言,暼向徐毅。
他依旧二郎腿搭坐着,脸上似笑非笑,嚼起了口香糖,“着什么急?知道是你。”
徐毅痞笑:宋哲哲想,头儿王八蛋那一面又要兜不住了。
“冯明,下班一起去喝杯酒庆祝庆祝。也谢谢你平时对我的关心。”徐毅用力嚼了嚼口香糖,斜了一眼冯明,“去吗?”
“我不去!你们爱谁去谁去!”冯明右手哆嗦着用力敲了敲办公桌,情绪激动,扫了眼四周,“一屋子趋炎附势拍马屁的,你们眼瞎吗?那天是不是都看到他把病人送的营养品带走了吗?”
冯明右手指向二流子似的徐毅:那一副能奈我何的样子,让他更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