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去往西湖之处越走越偏,周遭的行人都不及之前那般多了,人烟不但寂寥,而且偏得人心慌。
女子娥眉轻蹙,心中有些惶惶不安,从方才开始她就觉得似乎有几道视线一直在灼灼盯着自己,实属难安。
她快步走着,时不时地回一下头,用余光轻瞥身后,却只能见到在路旁各自做着自己手中之事的寻常人。
许是她的错觉了。
女子刚这般想着,却见她才走过一道巷口时,几位壮汉从身边围来,满脸横肉不说,脸上还挂着淫邪的笑容。
“小美人儿,你一人出来想来很寂寞吧,要不要几位哥哥们陪陪你呢。”
女子又惊又怒,黑亮的眸子里含着一点泪,愤恨道:“你、你们想在大庭广众之下做什么,究竟还有没有王法了?!”
“哼,王法。美人儿啊,你可是太天真了,在这里,老子们就是王法!”
“你也别想乱叫了,省点力气吧,毕竟就算叫破喉咙也没人会来救你的。”
没想到在为那位壮汉说出这句话之后,竟有一人从天而降,直接横在了他们和美人之间。
“哦?看来来得早不如来的巧,在下正好还能行侠仗义,让你们好好看看究竟有没有人来做这好人好事了。”
壮汉们面色骤变,惊疑不定地打量着这位不之客。
在他们看不到的角落,惊惶的女子唇角轻轻上扬了一秒,高领口下小巧的喉结一闪而过。
爱写话本泼污水的魔头(4)
在偏僻狭窄的巷子口处,几个壮汉叠在一起,他们几乎全都被揍得鼻青脸肿,哀嚎不断。
“饶、饶命啊,大侠!”这几人再无方才的嚣张气焰,滑轨得非常迅。
从天而降的男子着一身鸦青色的素面劲装,模样竟也不俗,观之就知他绝非普通人。
“求我无用,你们害的人并非是我,而是这位姑娘。且此事也要官府来定夺,尔等也休想逃脱罪责。”
说话的男子,也就是杜敬之淡声道完,视线落在那位姑娘身上,她像是被吓着了,有些惶惶怯怯地盯着他看。
杜敬之垂敛眼睫,没有多看。
他们直接将几人扭送进衙门,之后就要分别。
只是面前的姑娘似乎受了些严重的惊吓,一直都挨着他旁边不肯离去,就算是赶也赶不走。
杜敬之有些无奈:“姑娘,既然觉得害怕又何不归家呢?这世道于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而言实在是危险,就算是出门也还是要家人相伴。”
身着红衣的姑娘咬了咬唇,倔强地说:“我不想回去。”
“公子,您收留收留我吧,求求您了。哪怕是端茶倒水的活我都能做,别赶我走。”
杜敬之目露疑惑:“姑娘为何如此,在下身无长物,就算是救命之恩对我也不过举手投足之事,为何你直言要追随于我。”
“公子有所不知,小女子名为雩祈,但是近些时日被父兄逼迫嫁给一个同我父亲一般大的员外做他的第十八房小妾,小女子不愿,这才离家出走。”雩祈凄凄切切地说着,情到浓处眼圈都泛着红,瞧着可怜又无依。
“我实在是不想再进那火坑了,求求公子留下我吧,哪怕是做牛做马我都愿意的。”
他泣得实在哀切,不像作假,可怜的样子引人同情。
杜敬之叹了口气,有些不忍。
雩祈见状赶紧添砖加瓦:“公子,若是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便是以身相许也可以。”
相貌美艳逼人的女子双腮浮起淡淡的粉,仿佛飞来的两片桃花,勾人心弦。
杜敬之微微蹙眉,敬谢不敏:“姑娘客气了,不必如此。收留你也不是不行,但若是你跟了我之后,可就不再是富家千金的待遇,每日要做些丫鬟下人的活,你可曾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