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往往很多事都会事与愿违,这些鲨鱼直到深夜,把那些尸体吃完,血腥味散尽才渐渐的离去,两人一狗就这样饿着肚子睡了一夜。
第二天,他们是被渴醒的,因为太阳总是用它的方式爱着大地上的一切生命体,就连在海上漂流的他们,也没被遗忘。
(王磊:您可真惦记我,我谢您八辈祖宗啊!)x﹏x
王磊被太阳炙烤得口干舌燥,嘴唇也起了白皮,现在他急需淡水补充身体缺失的水分。
陈斌也很口渴,但是他在部队这几年里,在各种极限训练下,这种程度的饥渴,还没到达他的极限。
他看了看那捡来的半瓶水,递给了王磊,然后他挣扎着起身,来到放置昨天打捞来的那些物品里,找出那个床单。
他必须做一个遮阳棚,不然在太阳直射下,他们体内的水分很快就会被蒸掉的。
王磊虽然非常渴,但是也知道这是他们仅有的淡水,为了长远考虑,也没舍得大口喝,只是用瓶盖倒了一点点,润润嘴唇。
别看只是这一点,这也让他觉得舒服了不少,然后他把水瓶又放回陈斌的背包里,这点水可是他们救命用的,必须得妥善保管才行。
喝完水,他也不想闲着,他不能把所有的事都推给陈斌来做,因为他知道,没有人天生就该为你服务。
两人合作,遮阳棚做得也很快,剩下一些小活王磊没有参与,他现在必须得找点吃的,补充一下体力才行。
他不知道这一夜被洋流送到了哪里,想来应该距离遇到鲨鱼的位置很远了吧!
因为集装箱附近原有的那些垃圾已经没有多少了,尸体更是一具也看不见了,这片海域看起来也干净不少,所以他有了钓鱼充饥的念头。
当他拿出钓竿时才现,他没有鱼饵,正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陈斌的话让他仿佛中了五百万一样兴奋。
“磊子,那保温箱里还有半个馒头,你看看能不能用来做鱼饵。”
王磊打开保温箱,里面还真躺着半个馒头,虽然已经有些变质了,但是做鱼饵还是不成问题的。
他真没想到,陈斌这人看着粗狂,以不拘小节的形象示人,但实际上,他在事时,考虑得还挺长远的。
“陈大哥,真有你的,没想到你还留了一手!”
王磊边说话,边把头瓤软的部分,掐下来,用手指捻成长条状,捏实后,掐下一段挂在鱼钩上,一个鱼饵就完成了。
“做事总要给自己留条后路么,不然我们岂不是要守着大海,却饿死在海上了?”陈斌一边做事,一边回道。
王磊钓的第一条鱼没有自己吃,而是直接扔给守在他身边的狗子,这算是奖励,不然昨天他也的不能及时现鲨鱼,事情或许就是另一番景象了。
“狗子,这是奖励你的,你也再接再厉,再有什么危险要早点通知我才行!”王磊摸摸狗头,也顺便说了把第一条鱼给狗子的原因。
陈斌也接受了狗子的加入,毕竟狗子也算是救了他一命了,不然他早就葬身鱼腹了。
狗子饿了两天了,鱼刚落地,它就扑上去开始啃食起来。
狗子吃饱后,王磊就在等鱼上钩的空档,把多出来的鱼清理好,他准备把这些鱼做成鱼干,因为救援队的迟迟未到,他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不得不早做准备。
陈斌把遮阳棚的细节处理完,两人就着芥末酱吃了一顿生鱼片。
肚子里有了饱腹感,也在鱼肉中得到淡水的补充,所以两人现在的状态很好,接下来的时间里,两人轮换着钓鱼杀鱼,到天黑时,他们已经收获了二十几条海鱼,除去两人一狗吃的,剩下的全部用绳子拴起来,挂在集装箱侧面晒成鱼干。
这一夜又是风平浪静,当太阳再次升起时,他们又继续昨天的工作,继续钓鱼晒鱼干。
不过今天的太阳有些毒辣,他们在鱼肉里得到的那点淡水,已经满足不了他们身体所需了,那仅存的半瓶水,无论他们怎么省着喝,也早就喝光了。
为了不消耗身体的水份,俩人只能躲在遮阳棚下,等太阳的威力小些时再去钓鱼。
太阳没那么大的时候,俩人又开始起来钓鱼,这次不是为了做鱼干,是因为他们想要从鱼眼中获得一些淡水,只是鱼眼中的淡水少得可怜,但聊胜于无,反正现在他们也没事可做,钓钓鱼也好打打时间,分散一下注意力。
二人海上漂流的第四天,两人已经有了脱水现象,开始出现头昏眼花又嗜睡的现象了,没办法,只能把自己固定在集装箱上睡觉,期待奇迹再次降临在他们的身上。
就在他们已经绝望的时候,半夜突然起了大风,天上积雨云也越堆越厚,没多久,狂风夹杂着暴雨和海浪,铺天盖地的砸向他们。
这时的他们的集装箱在这巨浪翻滚的海上,渺小得如同一片树叶,随着波浪的涌动,剧烈颠簸着。
王磊心中暗自庆幸,幸亏这个集装箱是铁皮的,幸亏密封得好,如果是那种木质集装箱,那他们现在可能已经葬身海底了吧?
两人的身形随着集装箱的变换而变换,本就因缺水而比较虚弱的身子,终于在一个巨浪拍打下,成功的晕了过去。
王磊意识陷入黑暗中后,他梦到了爷爷、奶奶、爸爸、妈妈,他们站在远处用力的朝他摆手,嘴里也在大喊着什么,只是无论他怎么努力去听,都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但是从唇形来看,他们是在说:不要过来,快回去,回去!
王磊想他们了,想要和他们说说话,告诉他现在生活得很好。
只是他使出全身的力气也无法接近他们,张不开嘴,他一着急,眼泪就流了出来。
就在这时,一个温热的东西在他脸上动来动去,他第一反应就是蛇,可他又觉得不对,众所周知蛇是冷血动物,不可能有这种湿热的感觉的。
随着一声闷叫,‘汪’的一声,他才记起这是这是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