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祖父!
鄔暇仰起頭?,對著他綻放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玉攸容笑著理了理她被蹭亂的頭?發,跟雞窩一樣。
「流螢,取把梳子來,哀家為陛下梳頭?。」
「是。」
「皇祖父——」
「畫屏善廚藝,今天中午就留在哀家宮中吃吧。」
「嗯!」
正?午。
後宮的各宮的宮妃、前朝辦公的各位朝臣都收到了一份由太皇太夫賞賜的桃花糕。
桃花糕不是個稀罕物件,但在這雲州倒春寒未盡,桃花還未長?出花苞之時吃上,真?真?算一樁奇事了。
有人問,流螢也不藏著捏著,按照主子吩咐地說是聖僧南下遊歷路上,讓驛站為太皇太夫捎帶回?來的。
不少人心中對聖僧的得寵程度有了數,估摸著等他回?來便是太皇太夫的第一位寵臣了,他們是該拉攏呢,還是排擠呢?
也有不少人心生反感,寵臣終究是上不得台面的玩意兒,更何況還經常和佞臣聯繫在一起,惑亂君心。
梅鶴文面色沉沉,散值時婉拒了同僚的邀請,徑直往家裡去了。
山雨欲來,風滿樓。
然而有窗有屋擋著,便不算什麼了。
玉攸容將窗合上,坐在窗前,聽著窗外傳來的風吹竹子的聲音,別有一番意。
「皇祖父,你在幹什麼?」
「我在聽風吹竹葉的聲音。」
「那我也聽。」
鄔暇端著桃花糕坐在玉攸容對面。
「轟隆」一聲,雨終於下下來,打在竹葉上,落在池塘中,發出各色聲響。鄔暇就著這些聲音,吃得更香了,一盤都被她吃完了。
「小饞貓。」玉攸容伸手為她擦去嘴邊殘渣。
「是皇祖父的小饞貓。」鄔暇眉眼彎彎,十?分愉快。
她在玉容宮中吃得肚皮圓滾滾地回?去,次日便病了。
玉攸容批改奏章的手一頓,「病了?」
「是。」畫屏回?答。
「怎麼病的?可是因為多食了昨日的桃花糕?」
「不知?。」
「請太醫看過了嗎?」
「陛下不讓太醫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