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永兵顿时被吓了一跳。
他看过《蓟城日报》上那篇关于叶青在火车上见义勇为抓捕歹徒的报道,但只看过文字,没看到具体的现场情况,到底还是有些失真,很难想象那是个什么样的场面。
但就在刚刚,叶青那一根针飞出去,轻而易举地就让撒泼发疯的赵四婆子丧失了战斗力,这一幕如此真实地发生在伍永兵面前,带给伍永兵的视觉冲击无疑是巨大的。
这一刻,伍永兵才真正深刻意识到,那位蓟城日报的记者写的新闻稿,根本没有任何夸大其实的成分,甚至很可能还有点委婉了。
这叶青,简直就是屯子里这帮蛮不讲理的老太婆的克星啊!
但这一言不合就动手的脾气,该死地竟然让伍永兵觉得还有点暗爽是怎么回事?
见伍永兵一直盯着她看,叶青耸了耸肩,解释了一句:
“没拿她怎么样,就只是扎了她的麻穴,暂时让她的一条大腿处于麻痹状态,不能走路而已,最多半小时就没事儿了。”
伍永兵看着那边按着那条大腿骂骂咧咧逐渐气得发癫的赵四婆子,心下实在是想笑,面上却还故作镇定:
“我一会儿就让伍聪骑车去公社,你说这个药有问题,找赖书记做什么?”
叶青认真叮嘱道:
“那您把这包药,分成两份,咱们屯子里自己留一份,另一份让伍聪同志送去公社,让赖书记想办法找相关单位,把这包药的成分检测分析一下!”
说着,叶青看了那边赵四婆子一眼,压低声音对伍永兵补了一句,
“我怀疑,这里面可能不止有激素成分,还掺杂了罂粟粉!”
伍永兵听了叶青这话,表情有些茫然,显然他也没多少文化,根本不知道叶青提到的那个什么罂粟粉是什么东西。
叶青只好换个更直白点的词:
“就是大烟,鸦片!”
这回伍永兵听懂了,罂粟粉是啥他完全没那个概念,但一提起大烟鸦片,他立马就变了脸色。
伍永兵的眼神里露出了震惊和惶恐之色,拿着那包黄色药沫子的手都不由得抖了抖,他不敢相信,自己管辖的屯子里,怎么会出现这么可怕的东西?!
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伍永兵二话没说转身就跑,甚至都没敢再提让自己儿子去干这事儿,他自己回家骑着那辆二八大杠吭哧吭哧就往红旗公社那边赶。
开玩笑,这要真像叶青说的,里面含了那什么鸦片成分,这问题可就大了去了,光是公社那边怕是都管不了这么大的案子,得赶紧往上面汇报。
伍永兵一走,赵四婆子立马就气势嚣张起来,一边怒骂一边命令叶青赶紧把她腿上的针拔了。
叶青来到了赵四婆子面前,蹲下身来看着赵四婆子。
她脸上笑嘻嘻的,但笑意一点都没达眼底:
“赵大娘是吧,我这人其实真的很好说话的,只要不犯到我的头上来,我一般不会对人动粗。”
“但谁要是真惹到我了,我也不会跟任何人客气,你之前为了给我使绊子,敢偷偷把野猪放出来害我,这事儿已经触到我的底线了。”
“你要是懂事呢,就最好是当着全屯子的面,老老实实把你害母牛难产的事儿说了,当众认错,求得大队的社员们原谅。”
“当然,你要是不愿意,那我也不强求,顶多,就是让你回头出点什么意外,平地摔上一跤,摔个粉碎性骨折,或者是半身不遂之类的,到时候下半辈子,你就在床上度过吧,省得再跑出来祸害人了。”
赵四婆子气得脸色铁青,一脸怨毒地瞪着叶青:
“你敢威胁我?你知不知道这儿是靠山屯,你一个外来的丫头片子,哪里来的勇气敢威胁我?你信不信我回头就能找人把你弄死?”
叶青立马就哈哈大笑起来:
“弄死我?哎哟我好怕哦,咱俩要不要比比,看看是你找的人弄死我比较快,还是我的银针更快?”
“想弄死我的人,都已经去阎王殿报道了,你要是想做下一个,就只管放马过来!”
说着,叶青捏着一根银针,在赵四婆子的跟前晃了晃,冷声道,
“识相点的,就按照我说的,当众道歉检讨,如果村里人不满意,大队干部们怎么罚你就怎么认,不然,你就等着出意外吧!”
“我能保证,一点痕迹都不留就让你彻底成为废人,瘫在床上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却还得留着这条命如同蛆虫一样赖活着,你要是不信的话,大可以来试试!”
“就像你家赵麻子,上次为了害人家孟知青,不惜跳到鸭子河里面去,我不也没直接弄死他,还给他留了一条命嘛。”
这话一出,赵四婆子骂骂咧咧的话顿时戛然而止,她猛地抬起头来,不敢置信地瞪着叶青:
“我儿子上次掉河里差点淹死,是,是你干的?”
叶青笑得那叫一个嚣张: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儿子不是自己跳下河,然后被水草缠住腿上不来的吗?跟我有什么关系?”
叶青嘴上否认着,可她脸上的表情,却分明一副“就是我干的,有本事你来打我啊”的模样。
赵四婆子快要气疯了:
“你这个该死的贱人,娼妇,老娘弄死你你信不信!”
叶青笑了笑,手里银光一闪,那根把玩的细针就已经飞入这老婆子体内。
下一秒,这老婆子就痛得在草地上打滚,浑身都不受控制地蜷缩起来,刚刚还一副刁蛮跋扈的姿态,这会儿却痛得脸色煞白,面容都狰狞扭曲起来,只能跪在叶青脚边不断痛哭求饶。
叶青面无表情:
“我刚刚就说了,我能神不知鬼不觉让你变成废人,现在你信不信了?”
赵四婆子点头如捣蒜:
“信信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