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君陌就那么淡然的看着他,却令钱红山头皮一紧,浑身一抖,后背冒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我、我……长,那我今天说的话,能不能不让王疯子和王寡妇知道啊?我还有一家老小……”冒不起这个险。
傅君陌食指轻轻敲着办公室桌面,凝着眸子,淡淡的说道:“说吧,他们不会成为你的威胁。”
钱红山点点头,想了想,有些紧张的说道:“我那会儿还不是大队长,是个生产小队长,只记得王大友会上工,王寡妇以照顾孩子为由,从未上过工,被村里的娘们们骂过很长时间。”
“那两口子都很孤僻,连同孩子也很……很特殊,他们几乎不和村民们来往,见了面也不说话,那个王大友长得很凶,尤其是那双眼睛,跟毒蛇一般,看着就吓人,看着比那王二雷还阴,还凶横。
刚开始落户,大队长看他们一家可怜,赊给他们不少粮食,这个王大友也只装了那么半年,来年开春后,就不怎么上工了,隔三差五的请假,不是去公社,就是去走亲戚,因为我三叔不给请假,还威胁我三叔少管闲事,最后,他直接拿钱买工分,买粮食,村里人也没办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最后就没人管他们一家了。”
“反正,也只那么半年工分,他们后来就有钱了,不上工,也见天的能吃肉,家里经常往外飘香味儿。”
傅君陌几乎肯定这两人有问题,“大队没有查过这家人的来历?介绍信什么的?”
“查过,来村里落户的难民,大队长都会要介绍信,看户口的,没什么问题。”
钱红山说完,突然又想起来一件事儿,“对了,我想起来了,王大友两口子是五二年八月份来的,来的时候两手空空的,只背了两身衣服和介绍信户口本,说是这边亲人都没了,第二年,过了年不久,他挨着两个月,收到了不少很大的包裹……”
“你们村儿是什么时候开始丢粮食的?”
“也就是王大友来了后,第二年的秋收后,当时丢的粮食多,还报警了,结果警察什么也没查出来……”
该了解的都了解了,其他的,钱红山也不知道,傅君陌看了看时间,“走吧,大队长也一起吧,我怀疑这个王大友和王寡妇很可能是当年逃走的特务,待会儿我们会搜王寡妇的家,您也一起。”
傅君陌带着钱有金和钱红山走出村子,又走了二里路,碰到了疾驰而来的三辆武警吉普车,他摆了下手,待车上的人跳下车后,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军官证,“你好,京6军18师副师长傅君陌。”
对方接过证件看了下,‘唰’的一个军礼,“长好!”
“宁城县县武装队队长贾千文报到,请长吩咐!”
傅君陌轻轻点了点头,“汽车停下,留下司机,其他人跟着走。”
“是!”
贾千文朝着后面招了招手,每个车上下来三个人。
傅君陌边走,边和贾千文说了王大友和王寡妇的基本情况。
“如果是那两个人,我会尽快拿到当年追捕他们的画像,待会儿控制住王寡妇后,先把她下巴摘了,防止自杀,然后把她家以及院子,院子周围,仔仔细细搜一遍。”
“人带回队里,严加看管,任何人不能接触。”
钱红山此时吓得腿都有点软了。
特务啊,他们村里咋就有特务了?他们竟然和特务一起生活了几十年?
如果真的是特务,他们村会不会成为包庇隐藏特务的同伙?
那他这个大队长还有的当?
一群人进村后,在钱有金和钱红山的带领下,很快悄无声息的来到了村北最角落的一户人家。
三间屋子,一间屋子里亮着灯。
有人。
傅君陌几个手势下去,两人屋后,两人西墙,两人东墙,一人正门口,至于钱有金和钱红山,两人在几百米外藏着。
人员准备就绪,傅君陌轻轻一跳,翻坐到了土坯墙上,他看看下面,借助墙,轻轻落下。
贾千文双眸里冒着佩服仰望,不愧是长,这落地声,比麻雀猫咪的声音都轻。
两人走到窗户下,傅君陌打了个手势,贾千文上前,透过玻璃朝里看去。
“谁!?”
玻璃,是王二雷这两年挣了钱换的,哪想到,给他们行了方便。
亮着光的屋子里,一看就能看到里面不堪入目的情景。
贾千文看到里面的情景,恶心的不行,既然已经惊动人了,两人也不磨叽了,一脚踹开屋门,朝里冲去。
傅君陌想到贾千文刚才的表情,脚步一顿,朝着外面墙头上的人一招手,包抄!
屋里只尖叫一声,贾千文的枪已经对准了躲在角落的王寡妇。
“呜呜呜,是他强迫我的,呜呜呜——”
“同志,您们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我本本分分的生活,这以后让我个妇道人家咋活啊?”
“大友啊,你走的好惨啊,你走了,这全村子的人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