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现在自己的问题那么多,你们还有心情为别人的事情高兴——我说句难听的话,上半赛季,我们和索福联踢的时候,王上场了吗?没有。结果呢?我们1:1打平,也没赢。所以你们真以为索福德没了王,我们就肯定能赢他们了吗?如果你们还是这个心态,那我倒可以预言一把,我认为第二十六轮的时候,我们肯定还会输给他们!”
队长哈珀还在输出,站在门外的池震听的一清二楚。其实他能理解自己的队友们为什么听到王烈离开索福联的消息后,会那么兴奋。
尽管斯高斯人和索福联是死敌,可队友们的兴奋之情却并不仅仅局限于此。
因为王烈是斯高斯人的“苦主”。
王烈和斯高斯人一共交手过三十四次,在与他交手过的对手中,是交锋次数最多的。王烈和斯高斯人的第一次交手,甚至都还不在索福联——当时他还在替巴塞罗那竞技效力。
这三十四次交锋的成绩,王烈十五胜九平十负,占据上风。一共打进二十三球,并且三次上演帽子戏法。
斯高斯人也“荣膺”王烈职业生涯中戴帽子次数进球最多的对手,并且在被王烈进球榜上排在第四名。
三次帽子戏法的最后一次距离并不遥远——就在上赛季的第三十五轮,斯高斯人客场挑战索福联。
上赛季索福联在联赛的最终排名是第六,没有获得欧冠资格,只能去踢欧联杯。
而斯高斯人最终排名第二,就只比冠军克莱顿竞技少一分。
导致他们丢掉联赛冠军的重要转折点就发生在第三十五轮。
上赛季索福联整体表现不好,他们在联赛上半程甚至在客场0:5输给了斯高斯人,直接导致时任主教练,荷兰名帅德拉诺·科丁被索福联俱乐部解雇。
联赛下半赛季,索福联回到自己的主场表现的很顽强,两次被争冠杀红眼的斯高斯人领先,王烈都两次帮助球队扳平比分。
比赛进行到第八十四分钟的时候,王烈利用角球机会头球破门,索福联全场比赛第一次领先,并最终保持领先一直到比赛结束。
最终凭借王烈的帽子戏法,索福联在主场3:2击败斯高斯人。
彼时斯高斯人和克莱顿竞技在联赛中的争夺已经进入白热化。
结果就是这场失败让斯高斯人从领先克莱顿竞技两分,到落后一分——正好是赛季结束时他们和克莱顿竞技的分差,也是他们和联赛冠军的分差。
输掉这场比赛之后,斯高斯人所在地利物浦的媒体都在哀嚎。因为他们知道,在这种时候,让克莱顿竞技领先,那几乎就意味着争冠失去了悬念……一向发挥稳定的克莱顿竞技怎么可能错过这样的机会呢?
其实上个赛季无论是索福联还是王烈的状态都算不上好。索福联连续第三个赛季没能赢得欧冠资格,王烈也首次在英超联赛中单赛季进球数少于二十个——他那个赛季最终只进了十九个球。
第十九个球正是他对阵斯高斯人的那个头球破门。
也就是说王烈用上赛季最后三个球,踢飞了斯高斯人的联赛冠军。
也难怪那场比赛之后,利物浦当地媒体坚持认为斯高斯人没有输给索福联,而只是输给了王烈。
在赛季结束后,他们又酸溜溜地说斯高斯人在联赛冠军争夺中输的不是克莱顿竞技,而是王烈,克莱顿竞技庆祝联赛冠军的时候,别忘了把王烈请上敞篷大巴车。
这还只是一个例子,斯高斯人在王烈身上吃到的苦头实在是太多了。
每次王烈来斯高斯的主场利物浦大球场比赛,从比赛前介绍双方球员开始,一直到比赛结束,对待他的只有斯高斯人球迷们的嘘声。
一方面是因为王烈是斯高斯人的苦主,另外一方面也是因为王烈和斯高斯人之间的多次口水仗。
池震作为在斯高斯人效力的中国球员,有很多斯高斯人球迷对中国人抱有好感,但如果你对他们说自己是王烈球迷,那么就别怪他们给你脸色看……
中国人是中国人,王烈粉丝是王烈粉丝,斯高斯球迷们分得很开。
池震很了解自己球队和王哥之间的恩怨情仇,所以其实他能够理解自己的队友们会在王哥被索福联解约后这么高兴。就连他自己都对王哥抱有一种很复杂的情感呢……
他也没有因此生自己队友的气,刚才只是怕双方都尴尬,才犹豫要不要进去。
在池震走神的工夫,屋子里队长哈珀的训话也已经临近结束:
“……都好好考虑考虑吧,伙计们!这个赛季我们的目标依然是联赛冠军。如果按照我们上场比赛的表现,夺冠根本就是痴心妄想!别人的事情和我们有什么关系?管那些闲事!”
池震又等了一会儿,见更衣室里确实没有之前的欢声笑语,取而代之的是寻常聊天,他这才推门而入。
然后像往常那样,微笑着和大家打招呼:“嗨,上午好啊!”
※※※
“经过双方友好协商,索福联俱乐部已经决定和王烈正式解除合同。俱乐部非常感谢王烈在效力球队十个赛季间所做的贡献,他进球后的激情庆祝也将成为索福联历史上的经典。他是索福联俱乐部历史上永远的传奇。我们祝王烈在接下来的人生中好运常伴。”
萧丞将自己的手机上的这则内容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他甚至还数了索福联俱乐部官方这条公告一共用了多少字。
把标点符号都算上,一百一十三个字。
这要是发国内微博,连长微博都用不着。
一百一十三个字外加一幅图片,这就是俱乐部对王烈的全部道别。
萧丞不停刷新一个多小时的手机,还是没看见官方有新的相关内容发布。
似乎有关王烈的事情,就到此为止了。
“我决定中午出发,去一趟曼彻斯特。”
课间时,萧丞对自己的朋友说道。
朋友很惊讶:“下午还有课啊,兄弟!从伦敦到曼彻斯特,你上课前绝对赶不回来……”
“逃了。”萧丞说的既干脆又轻描淡写。
“你疯了,萧?!”朋友瞪大眼睛,“那可是克劳利教授的课!他从不允许有人旷他的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