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独行大漠之中,用沉甸甸的金银换得几滴甘霖,不解渴,只是吊着命。
秦玄枵知道,迟早有一日,他全副身家都会彻底交出去,再也没有东西可以换一口水,他会旱死在大漠中。
但他别无他法了。
饮鸩止渴。
他明明在征服,却好像输得一塌糊涂。
真是个可怜虫。
漫长的雨夜中,他独坐在床榻上,挨至天明。
思及此,秦玄枵浅浅苦笑,抿着唇,“爱卿若是不想说,朕不强迫你,若是想说,朕便听着。”
语气苦涩,秦玄枵忽然提起酒盏,灌了一口,又重新放在竹盘上。
果酒甘醇清甜,并不解愁。
秦铎也古怪地看了这人一眼。
怎么了这是?
“槐安杨氏在威胁三九,我不能坐视不理,便接下请柬,去赴约看看。至少有什么党争是冲着我来,别冲着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秦铎也说着,将竹盘拉到身边,他挺好奇,伸手去拿酒盏。
忽然手腕被握住。
秦玄枵从他手中夺过酒盏,“爱卿还用着药呢,喝什么酒?”
秦铎也去抢酒盏,“果酒而已,不耽搁。”
忽地酒盏被搁在盘中,秦玄枵伸手一拨,竹盘飘在水上,飘远了。
秦铎也脚下踩着光洁在暖玉砖,在水中,脚一滑,身子向前倾倒,秦玄枵握着他的手腕,将人向自己的方向一拽。
两具身体在水中相贴。
秦玄枵将头埋进秦铎也的颈间,这回没张口去咬,只是静静拥着人。
秦铎也愣了片刻,才想起来将人推开。
气氛忽地很热,热得好像有些不透气了。
是汤池蒸腾热气的原因吗?
秦玄枵垂下眼眸,收敛起眼中的情绪,道:“遵医嘱啊爱卿,用药期间不许饮酒,上一个不遵医嘱的不按时喝药还熬夜处理公务的,大魏上下都知道,成烈帝,猝死了。”
秦铎也:“。。。。。。。。。。。。”
这他没话说,毕竟还真是。
莫名被双重教训了。
好丢脸啊,丢脸到全大魏了,丢脸丢到一百年后了。
不是,就不能说他为了大魏鞠躬尽瘁肝脑涂地夙兴夜寐死而后已吗?
“那照你说的,我连清茶也省了,饮白水吧。”
没想到秦玄枵竟然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好,朕以后吩咐勾弘扬撤了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