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了。
二助:“陈总?怎么了?”
颈侧传来毛绒绒的触感,陈聿侧头,看到玻璃窗倒映着两个人重叠的身影。
汪绝抱住他,是那种穿过腋下,绕过肩胛,双臂扣得死死的抱法,然后埋着,不动了,全身心都在表达拒绝。
一股酒味,脏死了。
体温还很烫,像被一块大火山石夹着。
后腰磕到了墙,陈聿看着天花板上的灯缓了缓,半晌,在心里叹了口气,把刚刚没说完的话说完:“不过情况有变,不用来了。”
来了估计从他身上撕汪绝下来也得撕好一会,打小的抱住就不放手,跟王八咬人一样。
打工人二助也很干脆利落:“好的陈总。”
或许是听到陈聿改口,汪绝喝醉了的大脑解除了紧急模式,连带着身体都放松下来。
一米八几成年男性的体重可不是盖的,陈聿及时揽住汪绝的腰,但还是被对方带得往下坠了点。
汪绝迷迷糊糊地攀住陈聿,喊他:“哥哥……”
陈聿目光沉下来,手上用力,说:“起来。”
汪绝自然听话,勉强支起腿来,但圈着陈聿的手没有一点要松开的迹象。
两个人相互撑着,两双长腿打着架,跌跌撞撞地挪进电梯,高级的西装布料很容易就被弄皱。
汪绝无意识地用脸蹭着陈聿的肩膀,呼吸喷洒上去,很痒。
陈聿皱紧了眉,想侧头远离,可上半身被固定住,再怎么往后仰也躲不了多少,他威胁道:“你再乱动,我就把你丢在这。”
这么长的句子,汪绝只听懂了“丢”一个字,但也足够让他安静下来,不蹭了,只乖乖地脸朝脸枕着,专注地去看陈聿的下颌,但呼吸无可避免,轻到像一片片轻柔的羽毛扫过,几欲让陈聿狠狠打了个冷颤。
短短五层,陈聿数着,汪绝一共换气了六次。
电梯门打开,忽然,汪绝不知什么神经,凑过来,咬了陈聿一口,不仅如此,还要叼住。
陈聿身体一僵,声音严厉:“汪绝!”
被呵斥了,汪绝这才慢吞吞地松了口,留下一点反光在陈聿的下颚线处。
电梯门第二次打开,一进去就是家的玄关,左边放着沙椅,右边一面墙都是鞋。
两人半推半抱地往前走,有好几次,汪绝那条骨裂的腿没有力气,整个人都靠在陈聿身上。
耳边的那道呼吸声逐渐变得异样,不再平静,还伴随着时不时的闷heng声。
陈聿有些暴躁:“别他妈在我耳边喘。”
汪绝想低头去看,“是因为哥哥你……”
陈聿:“闭嘴。”
但最令他烦躁的是,汪绝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大腿总是见缝插针地卡着,一行,一碰,一走,一压。
而当他被什么东西明显硌着的时候,才知道对方大概率是无意的,因为他后知后觉地现,他也是这么对汪绝的。
四条腿,必须错开才能走。
陈聿缓慢地啧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