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橘忍不住笑了:「你真要給我卸妝啊?」
他點點頭,伸出一雙有力的手臂,將謝橘抱起來,讓她舒服地靠在自己懷裡,一隻胳膊托著她的頭,居高臨下地看著謝橘,一雙眼睛烏黑湛亮:「今天是第一次,以後慢慢學會了,我可以經常給你卸妝了。」
「你幹嘛要接這個活兒啊?」謝橘知道自己現在的臉什麼德行,眼線和腮紅估計亂成一團泥了,不欲6思麒看見這樣的自己,躲閃著說:「很有嗎?」
她只是隨口一問,哪知6思麒聽了,竟然立即點頭,手裡的卸妝棉往謝橘的臉上輕輕擦拭,「是啊,這樣每次幫姐姐卸妝的時候,都可以仔細地看著你,把你臉上的每一寸肌膚都記住,甚至這裡的小痣,這裡的小點,都能看得清清楚楚。姐——」
他又叫姐了,謝橘心想,真的是,在床上不要叫姐都告訴他多少次了怎麼就是記不住,這樣很像亂倫啊啊啊啊,你這個小子你到底知道不知道!
她勉強按捺住糾正他稱呼的暴躁,閉著眼睛唔了一聲,聽見他道:「——你太好看了!」
他說完這句,低下頭來,在謝橘的唇上吻了一下。
事情就是這樣一發不可收拾,謝橘意識到不對的時候,整個人已經又被放平在床上,被這樣那樣,那樣這樣,她不但沒有卸妝,還因為又出了一身的汗,臉上的妝更花了。
做到最後她渾身一滴力氣都不剩,長這麼大從沒不卸妝就睡覺的人,拗不過需索無度的6思麒,在自己做暈過去之前,主動閉上眼睛,心想乾脆睡著吧,不然這麼折騰下去,自己又要一個晚上不能睡覺了?
她迷迷糊糊地睡著了,夢中感到自己的臉濕潤微涼,是6思麒在很認真地給她卸妝。謝橘在睡夢裡都笑了出來,遇到他手指癢酥酥地在自己臉上動來動去,她就本能地躲避,躲來躲去,整個人就6思麒抱在懷裡,然後一下一下地,他生疏又笨拙地幫她清洗乾淨了臉。
謝橘在他下床,抱著化妝品進衣帽間時,嘟噥了一句:「謝謝。」
6思麒說了什麼,她沒有聽清,卷著被子就睡著了。
她一直睡到第二天日上三桿,依然沒有醒過來,迷迷糊糊中感到有人爬到床上,她以為是6思麒,用力翻了個身,嘴上嘟噥道:「別鬧我,讓我再睡一會兒!」
她沒聽見聲音,不一會兒功夫,身上一沉,有個小東西趴在自己上面,小蘋果嬌憨婉轉的聲音甜甜地叫道:「媽媽呀。」
謝橘猛地張開眼睛,看見女兒瞪著一對兒黑鑽一樣的大眼睛,正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她立即清醒過來,立即伸手將寶貝心肝抱住,muamua地不停親,從額頭親到脖子,把小蘋果親得咯咯咯地笑個不住,撲在媽媽懷裡。
「早上吃了飯了嗎?吃的什麼?有沒有出去玩啊?媽媽給你帶了禮物了,等一會兒我起來了,就給你拿出來,保管你會喜歡。」謝橘一疊聲地問女兒。
「爸、爸、呢?」小蘋果仿佛沒有聽見媽媽的話,笑眯眯地問媽媽:「爸爸去哪兒了?」
謝橘向身邊看去,6思麒果然不見了,他什麼時候起來的?
「他剛剛出去了,一會兒就回來。」謝橘對女兒說。
小蘋果嘴巴撅起來,不高興了,大眼睛呼扇呼扇地,一臉委屈地說:「爸爸不要我嗎?」
謝橘被這句話嚇得心頭一驚,心想寶貝閨女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是有人教她了嗎?
誰跟我的閨女說她爸不要她了?
謝橘一咕嚕從床上爬起來,裹著床單,抱著女兒,進了浴室,胡亂沖洗了一下自己,出來換上衣服,一邊兒抱著女兒,一邊兒捯飭好自己,因為小蘋果不停搗亂,她也沒心思化妝,抱著女兒走出房門。
她爸不在樓下,她媽在沙發上坐著看電視,看見女兒和孫女一起下來了,李美高興地問:「你起來了啊?」
謝橘嗯了一聲,抱著女兒坐在媽媽身邊,聊了一會兒天兒之後,她假裝隨口問:「思麒呢?」
「陪你爸散步去了,爺倆一大早就出去了。」李美答,這個女婿要說有什麼好處,就是對老丈人和岳母禮數周到,明明是個窮家出身,但是每次回來都記得給老丈人和丈母娘買東買西,而且因為謝亞勇額外看得起這個女婿,6思麒每次回來,都要陪著謝亞勇說話聊天,翁婿之間十分投契。
怪不得人影子都不見了,謝橘心想,可能起個床的功夫,就被自己老爸抓到,脫不了身。
她嗯了一聲,又跟媽媽東拉西扯了一會兒,才慢悠悠地問:「是有人跟小蘋果說她爸不要她了嗎?」
她說完這句話,看著李美,嘴上問的「有人」,可眼神兒里的懷疑對象就是自己老媽。
李美有什麼不懂的,不高興地說道:「怎麼地?懷疑我啊?那就是我說的!你別質問我,也別說我教孩子壞話,你倒是問問你老公三個月不回家是什麼意思!」
謝橘也沒氣惱,只是將小蘋果抱到眼前,對睜著大眼睛看看奶奶,又看看媽媽的女兒說道:「奶奶不高興了,奶奶帶小蘋果太累了,以後我們小蘋果跟著媽媽好不好?」
李美疑問地嗯了一聲,警覺地看著女兒:「啥意思?」
「您帶小蘋果太累了,我作為小蘋果媽媽,把孩子甩給父母確實不應該。以後這樣吧,我跟小蘋果還有思麒,我們三個人搬到城裡的公寓去住,您就一周過來看一次小蘋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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