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橘聽了這話,瞳孔瞬間放大,瞪著眼前這個雙頰仿佛小饅頭的小傢伙,忍不住用手摸著肚子。
「不會吧。」謝橘唯一能想到的回答就是這三個字了。
「咋不會呢?我跟你講,有的女人看著肚子特別大,生下來孩子小得勒,滴點兒大。你家老公生下來胖不胖?」
謝橘想到6思麒,有些不太確定地搖了搖頭,雖然真的不知道他出生時的體重,但是想來缺吃少穿的生活條件,也不會太胖吧?
「我家小子的爸就胖,所以我們娃也跟著重。你老公和你要是生下來都不得重的話,娃娃倒是也不見得多胖的。」這個帶孩子的媽媽顯然很善談,幾里哇啦地說個不停。
「他不胖!」謝橘恨不得一錘定音,摸著自己肚子的手都用上力了,眼睛盯著小饅頭的臉蛋子,下定決心地說。
「我們這個娃娃就什麼都像他爸爸了,都說養兒隨媽,我家這個小傢伙就沒有一個地方像了我的。你家這個是男孩兒女孩兒?」
謝橘搖了搖頭,她沒想過問男孩兒還是女孩兒,想留著出生的時候做個驚喜。
「女孩兒就像爸爸了。你老公長得要是帥,那就還好,要是長得——」
這個善談的媽媽說到這裡,只聽身後有個聲音響起來,非常年輕的聲音:「你怎麼坐在這裡?」
這媽媽回過頭,看見一個漂亮得耀眼的大學生站在自己身後。這大學生十分高大,看上去足有一米八八,身上隨便穿著一套深藍的運動服,顯得修長挺拔。臉上是漂亮的眉,流光溢彩的一雙眼睛,唇線清晰的雙唇微啟,對長椅上的孕婦不太高興地說道:「那上面多涼啊?」
謝橘抬起眼睛看了他一眼,從長椅上站起身:「不涼。」她淡淡地說,口氣很隨意。
「不要坐在這裡。」6思麒仍然一臉的不同意,走過來催促道:「感冒了怎麼辦?」
他自然而然地緊張,讓謝橘特別不自然,心想這跟我爸我媽有什麼區別啊?在家被爸媽管著,過來這邊兒,又被他管著,好像自己因為懷孕了,她就突然不是謝橘了,而是個易碎的瓷娃娃。
「不會感冒。」對著他那張緊張的臉,她唯一能想到的招架詞語就是這個了,貧乏得不像她:「我總要下來走走啊?醫生都說我應該下來走走?」
「要走,等我回來陪你。」6思麒說道,聲音十分緊張:「別一個人下樓行嗎?」
算了,我收回我之前的那句話,他不是跟我爸媽沒區別,是比我爸媽還要離譜!如果自己需要他陪著才能下樓散步,折騰這麼一趟搬到這個小公寓的意義何在呢?
「這是——你弟弟?」一直在旁邊瞪大了眼睛,好奇地聽著倆人對話的媽媽問道:「長得真是帥啊?」
謝橘聽了「弟弟」兩個字,只微微一笑,沒有回答。6思麒聽了,卻眼神一黯,目光落在謝橘臉上,又很快地移開。他話少,跟陌生人更是不願意交談,冷著一張臉不說話。
「要是你肚子裡的孩子,長得像你弟弟,這將來的顏值不得了哦!」陌生的媽媽笑著打。
謝橘看到了6思麒的不悅,她想了想,聲音輕柔地說了一句道:「一定會像他的。」
6思麒滿臉驚訝地看著謝橘,臉色沒有剛才那麼冷了,似乎謝橘說的這句話讓他有些開心。
旁邊的媽媽聽了捂嘴而笑。
謝橘的眼睛溫柔地落在6思麒身上,看著他稚氣的樣子,笑容更深。6思麒因為「弟弟」兩個字冷了的臉雖然解凍,但是還是不放心謝橘一個人在外面散步,嘴上催促謝橘:「走吧,要散步我陪你。」
謝橘無奈,只好收了書,不想6思麒伸出手來,將她手裡的書也一併拿走了,嘴上低聲地說:「下次下來散步,記得多穿衣服。」
他口氣不怎麼好,聲音的調子也沉,一邊兒陪著謝橘走,一邊兒說道:「等會兒到了樓下,你等著我,我上去給你拿件衣服。」
「這麼大驚小怪的,我身體好得很,不會感冒的。」謝橘無奈地反對,一邊兒說話,一邊兒對身後楞著的陌生媽媽微微點頭,揮手跟小饅頭臉的小傢伙告別。
小饅頭的媽媽一邊兒揮著小饅頭的手道別,一邊兒眼睛瞪得老大盯著越走越遠的這對兒「姐弟」,總覺得哪兒不對,心想這倆人——這倆人怎麼看著這麼曖昧?
他倆真的是姐弟嗎?
怎麼越看越像是一對兒小兩口呢?
謝橘一直等到走遠了,那個小饅頭和小饅頭的媽媽都聽不見自己的話了,才對6思麒說道:「咱們約定一下好嗎?」
6思麒不知道在想什麼,神思不屬。他背上還背著書包,手裡拿著謝橘的那本書,低低地嗯了一聲,像是聽見了謝橘的話,又像是沒聽見。
「你不能拿我當病人,這麼錯誤的認知咱們都得改改,你跟我爸媽都算在內,行嗎?」
他嗯了一聲,嗯得很快。
「我這人吧,除了能生孩子這一點像個女的,其他所有的時候,我都跟慣性定義上的『性別女』完全不同。我也不習慣別人因為我多了個子宮,就拿我區別對待,仿佛我生為女人,就是個弱者一樣。」
她的聲音十分乾脆,帶著她特有的既不刺傷人,又非常具有決斷力的感覺,讓人聽了就想順服。
6思麒還是嗯了一聲,若有所思的嗯,度也很快,仿佛根本經過思考似的,給人感覺他根本沒聽清謝橘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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