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怎么从客运回来转车都有点忘了,刚刚回来的时候还重新查路线。」师念白也放开了笑,错过了元乐蓉眼里眷恋的明光。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开口:「我最近突然觉得好像有很多人都希望我一直保持原状。」
「是这样没错呀。」元乐蓉又把一张沾满灰尘的溼纸巾扔进垃圾袋中。
面对师念白,我总是有万语千言如鯁在喉。
看她笑的时候不想告诉她,看她不笑的时候,就更不想告诉她了。
她们有说有笑地打扫了一个下午,一起站在玄关准备离去。
「我在想是不是搬空之后钥匙放在房间里面显眼的地方,然后请房东结算电费、返还押金用转的就好,不然还要敲时间好麻烦。」师念白蹲在地上穿鞋。
「还是统一我来交就好?」
不想告诉她,其实搬离开以后,就真的彻底打算要和她分开了。
「给你好了。」师念白果断妥协,把手里的铁钥匙给丢到那双伸来的手里。
「欸,念白,你有东西忘带了。」
元乐蓉和房东道别,踏出一楼电梯。
「什么?」
「一双鞋跟一些散的东西,在你床底下。」
「懒得回去。」
「那丢了?」
「你寄给我吧,我老家店到店那间。」
「也行。」
元乐蓉走到对面的便利超商,输完资料寄出,「怎么搞得比分手还像分手啊?」她自嘲。
「寄了。」
「运费?」
「我出掉就好了。」
「哦,那不行,六十对吗?」
「嗯。」
她骑着重机头也不回地离开和师念白一起住了整年的租屋,只剩一道红色车影和飘盪地长发在风里。
满橘的天空缀着零星彩霞。
人影远去、车声远去,把我的心摔成碎片,全随风扬在后面。
那天下班后我收到了她传来的匯款明细照片,光影昏黄,与傍晚的斜阳一样令人哀伤。
我没有回应。
对话、爱意与关係皆戛然而止,发出一串好似讯号不良的刺耳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