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也是精神好。”我笑道,照这么说的话,我应该也是属于那种心浮气躁的人了。
我并不是没有钓过鱼,在部队的时候,有外出的机会,就会跟战友一起出去钓钓鱼,他对于钓鱼很是狂热,基本上每次外出都是出去钓鱼。闽江源头有一种雪鱼,个头不大,却极为鲜美,每次钓到鱼,都会让炊事员加个菜。
想到这儿,我笑了笑,那确是十分少见的美味佳肴了。只是可惜,第二年他就走了,因为受了伤的缘故,他无法再继续留下去。他走的时候,我是很难过的,刚到部队的我如果没有他的帮助,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坚持得下来。
不说别的,每次武装奔袭,他的背上,都有两把枪……
他是我亲手送上车的,这个还大我两岁的同年兵,按着我的肩膀,让我一定要努力留下来,替他多看一看这片绿色的军营。
回来后,我也没有联系过他,因为我辜负了他的嘱托,我也在他之后,选择了复员。
我又点上了一根烟,把烟盒往前送了送,那老人看了看我,摇了摇头笑着说到:“戒了快2o年啦,你也少抽点,等到了我这个岁数,才知道还是身体最最重要啊。”
我附和着点了点头,心里很是认可他的话,但我想,我这辈子都可能戒不掉吧。
就这样,我一边抽着烟,一边跟这个挺有趣儿的老头聊着天,不一会儿,等来了韩露的电话。
“肖源,你真的要把我们摘的那么清么?”韩露的声音很平淡,但我却听出了一丝疲惫的感觉。
“我只是觉得,我们现在的关系,不值得你为我做什么多。”
“肖源,你是那种做不了情人就做不了朋友的男人吗?而且,我家就我和爸爸妈妈,我很喜欢爷爷奶奶,喜欢过年过节时陪他们聊聊天,你还记得吗,那一年,我们还没有在一起,我爸爸妈妈工作忙,你奶奶就让我到你家过年,那是我过得最开心的一个年。”
说到这儿。韩露的声音已经有些哽咽,“临走的时候,奶奶还给我包了一个大红包,我知道你们家的情况,奶奶并没有什么收入来源,你们一家都是靠着你爷爷那点微薄的退休工资生活,现在我有能力了,奶奶身体不舒服,我给他买一个按摩椅,你又何必分得这么清楚呢?你把我当成普通朋友就行了,这都是我自愿的,你也不要有什么想法。”
听了她的解释,我的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可老人家还以为我们还是恋人关系,昨天我奶奶问我,还让我带你回家坐坐,我也没好意思说出口……”
韩露听后沉默了一会儿,“可你也不能瞒他们一辈子吧?”
“谁说不是呢?可他们年纪大了,我爷爷还有高血压我也不知道怎么开口。”我叹了口气,两个老人肯定是舍不得骂我的,可他们一定会为我感到难过。
“那你准备怎么办呢?”
“还没想好。”
“这样吧,”韩露想了想。接着说道:“过段时间我会回国,到时候你带我去见见爷爷奶奶吧。”
“恩,也只能这样了。”我点了点头回到。
“你自己也得好好想想,毕竟这也不是长久之计,我也不可能一直陪你演下去,毕竟,我们都会有新的生活。”
我不知道她是用什么样的心情和我说这些话的,但我感到很是压抑,这让我觉得那天在机场阴差阳错的别离,给我们之间划上了一条巨大的鸿沟,我也曾抱有侥幸的心态,但如今我感觉,我们之间,好像真的回不去了!
“肖源,我们还是朋友的,对吧?”
“是……”我很艰难的回到。
沉浸在这样的情绪里,我不自觉的又点上了一根烟,男人并不是只会在烟瘾犯了的时候才会抽烟,心情焦虑的时候,才是烟草挥作用的时候。
或许是听到了打火机的声音,沉默了许久的韩露问道:“又在抽烟?”
“恩。”
“你要抽烟,就在外面抽完了再回去,在家里尽量别抽,老人的身体吃不消二手烟的。”
“我知道。”我感到鼻尖微微有些酸,除了亲人,她确实是这个世界上最爱我,最关心我的人,至少曾经是。
“那就这样吧,我回国后,会给你打电话的。”
“好,需要我去接你么?”
“不用了,你在县城,也挺麻烦的,我自己回来就好了。”
“那好吧,你自己一个人,要多注意身体。”
“女孩子也要注意么?”
“什么?”我有些疑惑,没听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以前不是跟我说,你妈说了,男孩子一个人出门在外,要好好照顾自己么?”
“我妈说的?不,你记错了,是你妈。”
“你妈。”
“你妈。”
……
就这样,在这样没来由的轻松氛围下,我们结束了这次的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