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此时的氛围不像刚才那么紧张,就吐槽了一下我的难处。让他觉得我就是个小人,不是什么大义之才,他就会放松对我的警惕。
“我并未说我是谁。”他突然不笑了,冷眼看着我。
“国主英勇神武的事迹全九州都知道,小人也都耳熟能详,国主虽未着龙袍,但一国之主的气势是掩盖不住的。”这一番彩虹屁还不把你夸得晕头转向?说白了再久经沙场也只是二十多岁的男人。男人嘛,最好拿捏,捧就完了。
“哈哈哈…来人啊,上酒。”他高兴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具体说说。”
我坐在旁边的矮凳上,心下放松了不少。喝一会儿,等他高兴了,我再问问玹幻他们的下落。
进来伺候酒的一个女子看起来着实眼熟。但是我怎么可能认识雍国的人?只见她体态轻盈的斟满我的酒杯就坐在了我的身边。男人间的待客之道,无非就是这些。我也见怪不怪了。
我端起眼前的酒杯:“国主,英勇睿智,名震天下,今日小人能与国主一同畅饮,实乃三生有幸。我敬国主一杯。”说完仰头喝下,不过,这酒?怎么是水?我略微皱了一下眉,这拓拔木是什么意思?
只听拓拔木问:“哈哈,你倒是会说话,这酒怎么样?”
不是拓拔木的意思?
我看向旁边的女子,一瞬想到了,香姐。这女子和香姐有几分神似。
女子朝我微笑了一下,开口道:“酒自然是好酒,林公子还要多喝才能品尝出来。”
我的心中渐渐明晰,香姐并非二皇子的人,她真的是雍国人,甚至可能是雍国埋伏在焱国的奸细。我此次前来,表明自己与二皇子不睦,想必拓拔木早就心知肚明了。
然而,那杯中的水却又恰好表明,她虽为雍国的奸细,但对我仍有关照之意。想来,家国大事若全由男人们决定,只会引战争。唯有女人们的柔情,才能体谅百姓的苦楚,不愿再起战事。她送我出城,又顺水推舟让我来劝说拓拔木止战和谈,我们不过是相互利用罢了。
想到此处,我冲旁边的女子笑了笑,表示感谢,仰头又喝了一杯。
“好,爽快!没想到林节度使看似柔弱娇小,却也是位英雄豪杰啊!”拓拔木的爽朗笑声,在这深夜的房间中回荡。
赶了一天的路,加上刚才飞的运转大脑,我累得眼皮打架,听得拓拔木还在讲他的英勇事迹,我也不好打断。旁边的女子可能看出我的窘迫,“不小心”打翻了酒壶,我趁机摇头晃脑的说:“国主好酒量,在下已经不行了,得去睡了,要不一会该有失体面了。”说着便倒在旁边女子的身上。
“主人,奴婢带林节度使先回房休息。”轻柔的声音萦绕在我的耳边。
“去吧,好好伺候。”拓拔木有些扫兴,搂着身边的女子。
我们一同走出了房门,我依旧靠在女子的怀里。等她带我进了客房,关上门,我立马抓住她的手:“你是谁?”
只见她抽回了手,俯身到我身上,妩媚的看着我:“怎么林姑娘对女子也感兴趣?”
“……”果然是我想的那样。
“姐姐说了,让我好好照顾姑娘。放心吧。呵呵呵…”银铃一般的笑声响起。“看你吓得,逗逗你而已。”
可能是我愣神吃惊的表情,逗笑了她。
“我叫莲花,姐姐叫香荷,为了生存嘛,你懂的。”说罢她的芊芊手指从我身上离开了,转身要走。
“莲花姑娘,我的朋友们?”我得抓紧时间问呐。
“放心吧,他们都安全无事,过几日便会放出来了,只是关一关,避免麻烦。”莲花安慰我道。
“那可否麻烦姑娘传个话,就说我安全,让他们安心等待便可。”我真是怕玹幻弄出什么动静,想让他们安心。也是毕竟他们武功在身,贴身伺候我,难免会跟拓拔木接触,万一是派来暗杀的那就增加了风险。只有我这个无能的人是安全的。虽然是领头,但是无人可用,也可谓断了我的臂膀。眼下就等衣物到达了才能解除我们的危机。
“好。”莲花很是爽快的便答应了我的请求。
“莲华姑娘,我能否沐浴。”说完我就有些后悔了,不好意思低了低头:“如果是不方便就算了,我就是这么一问。”玹幻不在身边,我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莲花回头看了我一眼:“姑娘不怕?”
说不怕是假的,我紧着说:“还是麻烦吩咐打盆水,我擦擦吧。”
莲花并没有回应我这个问题,直接关门出去了。我衣服也没脱,就靠在床边,等着丫鬟们一会送水过来。
“叩叩叩。”一阵敲门声响起。
我拖着疲惫的身子起床去开门,就看见玹幻站在门外。这真是给我的惊喜啊,我高兴的拉着玹幻的手:“玹幻,他们放你出来了?”
“嗯,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他们有没有难为你?”玹幻拉着我转了个圈,仔细打量着我。
“没有,没有,你呢?”我高兴的像个孩子,还不忘问着她:“其他人呢都还好吗?”
“都还好,都没事,我只是被关了起来。”她看我没事,放下心来。
“你怎么会来这里?”我接着说。
“刚才有个姑娘到地牢里,说林节度使需要伺候,问我们谁去。我想着我伺候你比较方便,就和方锦成他们商量让我来了。”她回答着。
“就这么简单?”他们把你们关起来就是为了防止我出什么幺蛾子,怎么会这么容易就放一个会武功的护卫出来?
“我吃了他们给的软骨散。”她满不在乎的说道。
“什么?那是什么?对你有没有伤害?”我急切的问。
“没什么,只是几个时辰里用不了武功,别的没什么。”她继续说。
“真的吗?”我还是想要再确定一遍这个问题,到底有没有什么问题。
“哎呀,真的没什么的。你不是要沐浴吗?”玹幻嫌我麻烦,把我的手甩了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