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满堂俱静,不知褚掌柜说的何意,这屋中就这么多人,有两位都被褚掌柜看上,说的是谁呢?
刘夫人:“褚掌柜,您说的具体是?”
“唉!都是熟人,何必藏着掖着,正是这位司农大人与其女何叶姑娘!”
这话多少就是胡说,罗素素除了在家里做过红烧肉炒鸡蛋之外,什么都没炒过,连厨师都不算,更不要说烧菜高手了;至于何叶,她也就是这两天才开始练习罗素素教的那几道菜,技艺尚不熟练,更担不起这个大厨的称号。褚掌柜这么说,分明是知道了罗素素给海河楼卖菜谱,以及何叶被白河居雇佣的事情,在这挖墙脚呢。
何花张大嘴巴,不可置信,自己的娘做饭水平她能不知道?那叫一个吃不死就行,至于姐姐。。。应该也到不了能被宴天下看上的水平吧。
“图掌柜,您这。。。”怎么回事,为什么我说话有点大舌头?还有点头脑热?醉了,不可能吧?罗素素惊恐地现,这具身体的酒量那是差的出奇,才喝了几杯低度数的米酒,就开始犯蒙了。这是正常的,酒是粮食精,人都吃不饱了,哪里来的粮食酿酒,所以罗素自然也没喝过几次酒,晕是正常的。
万幸的是,身体是晕的,但头脑却是清醒,那正好,给他来一出“酒后吐真言”!
“您老人嗲这话所的就不对了,我们的手艺,辣里能入了您的眼,莫开玩笑!”
“玩笑?大人以为我在玩笑?来人!”褚掌柜大手一挥,外间一个小丫头举着一个大托盘走了进来,就站在罗素素身旁。红布揭开,竟是亮闪闪的银锭子!满满一盘子,总有上百两。
罗素素两眼冒光,本就模糊的口齿,差点咬到自己舌头:“掌柜,这是。。。啥意思?”
“这是小店的一点诚意,我也知道,您是和海河楼做生意的,我也不为难您,都是商人岂不知诚信买卖这个道理?所以老夫只求以后您不必给海河楼供菜,以前的菜也就罢了,既已卖出断无收回之理。只是以后,反正卖给谁都一样,不如与我宴天下交易,我的报价绝不会低于海河楼!”
罗素素心里一盘算,其实褚掌柜的条件并不苛刻,甚至还很宽松,不就是让自己以后不给海河楼提供菜单了嘛,按照现在的情形,罗素素将来大约也没什么太多的新点子要给他们了,这钱赚的轻轻松松啊。只是。。。
罗素素这人吧,有些执拗,特别是对于初次,极有执念,就像她一毕业就来到了那家扒皮公司,种种不公,她都一一忍受,还不因为那是她的第一份工作,轻易不肯放手。如果当初遇到的是宴天下而不是海河楼,那么她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拿起一枚银锭子,仔细地端详,眼里的精光都快比银子更闪了,但是只见她轻轻放回托盘,又把红布盖上,轻轻一叹。要怪就只能怪你们宴天下不稀罕到我们小县城开店,否则还真轮不到海河楼。
“褚掌柜,我。。。我这一辈子就没见过这么多银子!”胡说,皇帝赏你的就比这多了。“我是真的想要啊,可是,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您说的是什么意思呀!我以前确实卖了一些香料给海河楼,但是后来里长说那些是违禁品,都给我烧了,除此以外,再没别的了!”
“那么土豆呢,难道不是您给的?”海河楼最近已经在搞土豆试吃的活动了,铺天盖地的宣传,自己找了一圈,现还就只有柳树村有。可是不知怎么滴,无论是村长还是族长,还是偷偷去接触的村民,个个都是鼻孔朝天,理都不理,这是在没道理啊。
“土豆?那是皇帝让种的,我哪能随便给人啊!”管你怎么说,大不了你去皇帝那里告我欺君,问题是您知道皇帝老人家脸冲哪吗,切!
褚掌柜凝噎无语,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吃瘪了,从第一次自己派人去柳树村收购卤味,却被赶出来开始,自己这生意就没顺过,真是邪了门了!虽然收卤味纯粹是为了打压一下海河楼,并没有真的想放到自家店里卖,可是这种碰壁感,真的是太难受了。
“这么说来,我们宴天下,是没有这个福分了。”褚掌柜把声音一冷,脸色不善。今日是赖老板的家宴,自己就算收购不成,也不能甩脸子。
“害!您守着您这金字招牌,还怕收不来好东西?我这点小玩意,我们呕!”哇啦一声,罗素素捂着嘴吐了出来,其实是干呕,但是声音老大,就是为了赶紧顺道恶心一下这个褚掌柜,您做生意的挖墙脚,到底不厚道不是。
何花赶紧摆手,让丫鬟把娘扶出去,太丢人了!好好地宴会,谈不拢就算了,最后还闹得大家脸上都不好看,娘也太没分寸了!
刘夫人却不这么觉得,做生意能做到这个份上,可见是念着旧情,罗大人果然跟一般见利忘义的小人不一样!若是自家的合作伙伴,也都像她一样,何愁自己的生意不能蒸蒸日上呢。于是推了罗老板一把,示意自己要出去让他继续陪客。
下了楼,只见罗素素站在楼前的水池吹风,迎着灯光格外明亮。
“老夫人,您没事吧?”
“没事没事,就是,有点喝不惯酒。”
“褚掌柜的话您别放在心上,我会让我家相公去转圜一下的。”
“害!我何德何能能有这样的好女婿呢!刘夫人,难怪都说赖家的生意极大,我看,全是因为有你这个贤内助的原因。”
刘夫人自矜的一笑,这却不是骄傲,别的不敢说,论起打理家族产业,自己绝对是下了功夫的。“做妻子的,当然是希望丈夫、子女无忧啊,都是应当的。”
这么一说倒是提醒罗素素了,按照原主的记忆,当初何花应当是怀着孕离开的,近日也没看见她带孩子过来,这却不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