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沈易不值班,也没有手术,早早到家和江砚说好了吃火锅,到家的时候江砚已经换了一身米白色的家居服在厨房中洗菜了,清瘦的身子,微微弯腰的时候,轻薄的家居服中甚至能够勾勒出他脊骨的形状,沈易看着不舒服,江砚实在瘦太多了。
他换了鞋进去,撸起袖子就出声:
“不是说好我回来弄的吗,你放下,我来。”
江砚被他拉着手臂就给挤到了一边,笑道:
“就剩一点儿了。”
沈易手在江砚的腰上捏了一下:
“你看你瘦的,大厨哪是干这些事儿的?出去等着吃吧。”
江砚太瘦了,沈易看着都觉得心疼。
当晚沈易被撑到像是一张煎饼一样摊在沙上,江砚忍不住用手戳了一下他的肚子,手下的人就像是被戳了毛肚皮的猫儿一样,手脚都起来一些:
“哦,别弄,我要吐出来了。”
江砚有些无奈:
“好吃也不能这么吃啊,吃积食了怎么办?我陪你到楼下走一圈吧。”
沈易转过头留给了江砚一个后脑勺:
“不走,白天手术我都站一天了,我不走,我喜欢我的沙。”
越是住在一起江砚越是现沈易其实生活习惯很像小孩子,喜欢懒床,喜欢吃零食,遇到好吃的就使劲儿吃,只要休假床和沙就是他最好的伙伴,谁也别想把他们分开。
最后沈易肚子难受,躺在了江砚的腿上,江砚给他找了两片健胃消食片,帮他揉了揉肚子,沈易舒服的昏昏欲睡,就在马上要睡过去的时候,手机的铃声突兀的响起,他一个机灵坐了起来,以为是医院有事儿叫他回去。
结果一看屏幕上是林暖的电话,他接了起来,对面是女孩儿带着哭腔向他请假的声音,江砚看着沈易的神色慢慢沉了下来:
“你先别急,先回家去看看。”
沈易说完想起什么,抓起江砚的手腕扫了一眼表,已经九点四十多了,他出声:
“你家是隔壁市李梁镇上的吧,你看一下现在还有没有去镇上的车。”
林暖现在人慌张的说话都在抖,沈易猜到她的情况不好,索性也不问了:
“你现在到学校东门等着,我现在去接你。”
沈易挂断电话之后刚才的瞌睡都没了,站起身看向身边的人,一边整理衣服一边出声:
“林暖的爷爷脑出血被邻居现,现在刚到镇医院,情况似乎不太好,她家是隔壁市的镇上,这会儿估计是没有车了,我去送她一趟,你和我一块儿?”
江砚心也是一沉,脑出血黄金救治时间其实并不长,林暖爷爷年纪大了,估计现的也不太及时,这种情况并不乐观,确实不能耽搁,如果真有万一,或许林暖还能见到爷爷最后一面。
“走,我陪你去。”
两人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披上大衣就出门了,已经入了初冬,从电梯出去,江砚就被冷风激的有些咳嗽,脸颊都咳的有些殷红,沈易转头才想起来忘给他拿个围巾了,江砚摆了摆手,示意没事儿,直到了车里鼻腔中冷空气尽褪,他才缓过了一口气。
学校东门裹着一件薄羽绒服的林暖脸色苍白地抱着在路边,黑色的牧马人停在了她面前,副驾驶的车窗缓缓降下,江砚看向小姑娘:
“快上来。”
林暖拉开后座的车门,沈易回头,就看到眼睛红了一片的小姑娘,林暖本身就是学医的,此刻任何的安慰都显得苍白:
“两个半小时就能到,坚强点儿。”
林暖眼底莹润,声音哽咽:
“谢谢沈老师,谢谢江警官。”
车子很快汇入主路,江砚将沈易车内扶手箱中常备的零食和水递到了后面,温和镇定的目光落在了后面的小姑娘身上,平稳的语调带着一股能让人镇定下来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