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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要是对本王心存怀疑,本王可以把所有解药都交给你们,自己服下这毒——这样总行了吧?”
……
光就此事而言,对方肯说出这样的话,已经是莫大的让步。
安抚完身旁这个不确定因素以后,谢南枝稍松了一口气,终于有心思处理眼前的状况。
他审视了燕王半晌,见他鬓边全是惊惧中生出的冷汗,显然快到了走投无路的境地,被逼无奈才出此下策。
谢南枝沉吟片刻,瞥了眼刚才出声的亲卫,后者立刻会意,轻微地向他点了点头,小声道:“这是倚红楼用来控制不听话伎子的药物,许多人都听说过。”
闻言,谢南枝的眼神冷了冷。
燕王焦灼等待了许久,久到手脚冰凉,近乎麻木失去知觉,才听到他的答复:“……好,我答应你。”
梁承骁什么都没说,冷眼旁观着两人交涉,即使谢南枝逾矩地代他许下承诺,他也没有任何反对的表示,似乎是默许了。
燕王因此保住性命,总算心下大定,亲卫上前将他带走时,识时务地没再反抗。
等闲杂人等都退离了房间,谢南枝悬着的心总算放下。
他也知道今日之事,自己的所作所为确实欠缺考虑,正要放低姿态,主动与太子殿下认个错,但下一秒,就感觉脚下一虚,整个人竟是被凌空抱了起来——
大惊之下,谢南枝迫不得已抱住了梁承骁的脖颈,防止掉下来,面上又是惊又是气,恼道:“殿下!你这是做什么!”
“说完了吗?”梁承骁冷笑了一声,“说完就闭嘴回宫,孤私底下再与你好好算账。”
【作者有话说】
一些心狠手辣的小谢
第44章帷帐·背后训妻(修)
梁承骁似乎铁了心让谢南枝吃个教训,回未央宫的路上,无论谢南枝怎么挣扎讨饶,都没把他放下来。
好在底下的人有眼力见,提前把附近的宫婢和侍卫都遣散了,没让未来太子妃的脸面丢尽。
然而这只是在外面,等到了东宫以后,情况又有了不同。
先前因为投壶被抓,罚扫大街的一众亲卫一抬头就看到如此景象,一个个抓着笤帚,呆成了听见天雷的鸭子,下巴都快惊掉在地上。
纪闻一路小跑着跟在后头,见这群蠢蛋在原地发愣,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大喝道:“看什么看,做自己的事去!”
于是一列鸭子大梦初醒似的,此地无银三百两地齐刷刷把头低下了。
谢南枝:“……”
谢南枝羞愤得不行,把脸埋在太子殿下肩上,往后一个月都不想出来见人。
可梁承骁并不打算遂他的愿,一路扛着人进了后院,又对门口嘴巴大张的书棋说:“让厨房准备醒酒汤。”
话音落下,书棋还目瞪口呆地没有反应过来,就听房门“砰”地一声,在面前合上了。
……
梁承骁一路穿过外厅和暖阁,把谢南枝放在了里间榻上,在后者撑坐着想要下来的时候,俯身把人困在了床幔和黄梨木榻中间。
“殿下!这样成何——”体统!
帷帐落下,视野顿时昏黑下来,谢南枝半句抗议还在嘴里,人已经被原地翻了个面,正是天旋地转、头脑懵然的时候,紧随而来就是一记手掌和皮肉清脆的“啪!”。
谢南枝:“…………”
梁承骁犹觉不够,尔后又扬手在他臀肉上着力打了两下,冷笑道:“成何体统?你都能三番五次无视孤的话以身涉险了,还想要孤给你脸面?”
起初的不敢置信过后,谢南枝终于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臀部传来的异样感叫他白皙的面皮如同被朱砂泼染一般,浮现一层烟熏火燎的红。内心羞恼得无以复加,气道:“梁承骁!”
他有心想反抗,但仅凭体型和力量上的对抗,他根本不是太子殿下的对手。
而且有了前两次的经验,梁承骁完全不给他争抢主动权的机会,一手牢牢禁锢着他的腰肢,叫他难以起身,轻松把人制住了,带惩罚意味地又拍了几下。
他像一尾在砧板上扑腾的鱼,折腾了一通筋疲力尽,仍然摆脱不了任人施为的命运,屈辱地咬着下唇,唇色都微微泛白。
在那座废弃的宫殿里看到谢南枝起,梁承骁到达顶峰的盛怒就在缓慢褪去。此刻对不听话的人大惩小戒了一番,看谢南枝从起初抗拒万分的挣扎,到逐渐不动了,只余脊背轻微起伏着,瞧着可怜至极。于是最后那点怒火也消了,无声叹了口气,生出几分无可奈何的怜惜来。
“不是要故意折辱你。”
他松开谢南枝,把人翻回来,语气也缓和了一些。
“你那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性子,孤还不知道吗?前一天答应的事,后一天就能当做耳旁风——只有这样才能让你长点记性。”
帷帐里什么都是昏暗的,他看不见谢南枝的表情,唯有怀中的身体在轻轻发着抖,似乎还在畏惧刚才的事。
又抱着低声哄了一会儿,梁承骁不由得开始自我反省,是不是罚得有点太过了。
谢南枝本来为人就清高,而且醒来就在东宫好生惯养着,从来没受过这样的委屈。他在军营里待习惯了,见到士兵一整排脱裤子挨军棍的都有,自然不觉得有什么,却没想过谢南枝是否能接受。
思及此,他心中浮现迟疑,揽着谢南枝的腰,手指附上对方的侧脸和下巴,放轻声音道:“好了,是孤的错,不生气了……卿卿?”
谢南枝仍是没有做声。
不知是否是梁承骁的错觉,他的指腹偶然抚过对方的眼角时,不期然触碰到了一点不明显的水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