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你是故意坑我吧?此等棘手之事,你居然让我去查?”
“此乃端王的提议,可不是我的主意。”
萧容庆将责任推给了萧淮铮,庄王只觉他是在找借口,“你才是摄政王,他的提议你可以反对,为何要答应?”
“他说您身份尊贵,在朝中颇有威望,有资格办这件差事。我若是拒绝,岂不是等同于在质疑二哥你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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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奉承,庄王不为所动,“我有什么能力,你还不清楚吗?我对朝中的这些个乌烟瘴气的纠纷一点儿都不关心,你自个儿看着处理就好,我懒得插手,不必问我。”
“二哥你也是摄政王,朝中之事,我理当与你商议。”
“那还不是因为他们怕你一个人独大,所以才又刻意推举另外一个摄政王。可我逍遥自在惯了,懒理这些个勾心斗角之事,你还是另择他选,让我消停会子吧!”
目睹他这般消极的态度,萧容庆将棋子捻于指尖,正色道:“二哥,你也姓萧,如今局势紧张,大启江山需要有人维护,这可不只是我一个人的责任。朝政之事你不愿管也就罢了!查这黑衣人的来历,你总该替我分忧,替大启解难吧?”
萧容庆说这番话时,神情异常凝重,庄王被他说得有些心虚,无奈啧叹,“人都死了,只剩一具尸首,你让我怎么查?”
“我在皇宫排查过,他并非太监,也不是侍卫,那么他又是如何出入皇宫的?必然是有人接应,又或者说,其实他一早就潜藏在皇宫之中,等待时机下手。”
庄王捋了捋,恍然大悟,“先前去静安庄,照例都会在行宫住一夜,对方便认为那是最佳时机,所以才会突然动手!”
萧容庆之所以让庄王去查,并非是听萧淮铮的建议,而是因为他一早就有这样的打算,
“根据与黑衣人交手的侍卫所说,那人擅长用剑,出手快,但下盘不稳,且他的武功路数有些怪异,很像是江湖人士。二哥您与江湖豪杰多有结交,所以这事儿还是得交由二哥你来探查。”
说着萧容庆自袖中拿出一张叠得四四方方的纸,庄王接过一看,发现是一幅画像,应该就是那个黑衣人的模样。
看来小九是做足了准备,事已至此,庄王无奈叹息,
“你都开口了,我还能怎么说?但咱们丑话说在前头,我尽力一试,至于能不能成功,我可不敢保证,若真查不出结果,你可不许埋怨哥哥。”
得他亲口应承,萧容庆那紧皱的英眉瞬时舒展开来,“只要二哥愿意出手,相信此事必会有进展!”
庄王不情不愿的撇了撇嘴,摆手冷哼,“少奉承我!我可不吃这一套,不说这些烦心事了,咱们继续下棋,下棋可比查案有意思多了!”
这一点,萧容庆深有体会,“比起人心,棋子的确更容易掌控。”
所以萧容庆闲的时候也喜欢下棋,但更多的时候,他需要面对善变的人心。
若一开始他就收敛锋芒,或许他也可以像庄王这般清闲,只可惜这个道理,萧容庆明白得太晚了,如今的他已经被人架在高处,这高台一旦走上去,周围全是刀山火海,很难再全身而退!
心知自己已经没有退路,萧容庆只能闭着眼往前走,在这杀气弥漫的死路之中杀出一条生路来!
这一整日,萧容庆都在忙他的正事,云羽则在撷芳殿内唉声叹气,闷闷不乐。
晚间沐浴过后,素枝过来为她整理床铺,云羽依旧坐在桌边,绞尽脑汁的苦思着应对之策。
素枝本不是多嘴之人,但看小主今日的状态不佳,她才多嘴问了一句,
“小主为何事烦扰?不知是否方便告诉奴婢,兴许奴婢可以为您分忧。”
云羽与素枝相处的时日并不久,素枝性子稳妥,从不多说废话,也不会违逆云羽的意思,且云羽明确的知道素枝的身份,两人皆是萧容庆的棋子,那她们也算是同一条船上的人。
萧容庆和她的那些计划,在素枝面前算不得什么秘密。
云羽若是刻意隐瞒什么,反倒将素枝当成了外人。眼下这宫中没什么值得云羽信任之人,素枝是这撷芳殿中唯一一个晓得她的秘密,且暂时不会背叛她的人,于是云羽也就没瞒着,将那条藏起来的腰带拿了出来。
素枝接过,一眼便认出此物的所属,“这是……睿王殿下的腰带?腰带上嵌着的玉石怎么碎裂了?”
云羽怅叹了一声,坐在桌边的她以手支额,眉布愁云,
“这便是我所惆怅之事,这腰带是我不小心摔坏的,我说赔银子,他不肯收,也不说该如何赔偿,让我自个儿想法子。素枝,你说我该如何补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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