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来日被人没完没了的祸害,不如赌一把大的。
她眼泪汪汪地心中想着,眼见着就要行到了分叉点,再向前她怕是便没机会了,是以,就当这时,突然便停了脚步。
小姑娘捂着小腹,娇柔地缩了身子,缓缓蹲之下去,发出呻-吟。
“唔”
引路的莺儿回头一见,微动唇角,语声不善。
“沈奉仪,奴婢奉劝你别耍花招,你觉得有用么?”
芝芝抬起小脸,“莺儿姑姑,我真的肚子痛。”
莺儿一声嗤笑。
此时此刻她能信她便怪了。
芝芝知道她不信,乖乖糯糯的继续道:“我没有耍花招,也无花招可耍,你们这么多人,也不怕我跑了,我只是想先去一趟”
她说着视线朝着隔着不甚远的溷轩一方望去。
“求求你了”
人有三急倒是人之常情。
即便莺儿不信她,但也不信她能耍的出什么花招。
她敢跑了不成?
能跑出东宫不成?
她不要命了?
及此,莺儿也便准了,给其中两个宫女使了眼色。
“陪着她去。”
宫女躬身应了。
芝芝心口狂跳,慢慢站了起来,依旧微微弯着身子。
她料定了莺儿多半会允,不为别的。
如若她一直这般躬着身走,即便大晚上,也极其引人注目。
这般行着行着,她小手便慢慢地朝着自己颈边的披风丝带而去,小眼神乖乖巧巧,无任何异样。
然,待寻到了绝佳时机,她一下子便把那披风扯下,朝着身后俩人就甩了去。
迎头遮面,俩人万万没有想到,低闷一声,瞬时一阵子慌乱,好似无头的苍蝇一般,待扒下衣服,露出眼睛,四处查看之时,还哪里有那小姑娘的踪影。
芝芝转身就钻进了巷子,跑的比兔子还快。
躲猫猫,这是她的看家本事,谁也抓不住她。
她能把那几人绕吐了。
如此,她“呼呼”地跑了几阵子,左拐右转地没几下就绕了出去,再接着,直奔广阳宫而去。
“我,我是,是玉鸾斋的沈奉仪,遇上了,遇上了危险,我要见殿下,劳烦,劳烦公公为我通报”
广阳宫内,夜幕初降。
大殿宽阔,玉石为地,珍珠为帘,纷奢华贵。
裴承礼抬手,两名禀事宫女躬身,慢慢退下。
男人不动声色,将沸水倾入紫砂壶,悠闲静候
广阳宫外,守门太监颔首,“沈奉仪稍等,奴才这就去禀。”
芝芝要哭了,眼下披风没了,天儿颇冷,人又害怕,环抱双肩,有些控制不住地发抖,那副模样更是楚楚可怜。
听罢公公的话,她连连点头,不时回头寻望。
那几人很快就能追上。
她小脚向前试探了一步,又收回来,可怜巴巴地朝着人道:“我我好冷,我能进去站在墙边儿等么?”
太监看出了她冷,温和地躬身,给她让了一步。
“沈奉仪先进来吧。”
芝芝立马迈了进去。
前脚刚踏入,后方远处巷子中便出来了五人。
五人东张西望,寻视良久,又朝着旁处找去
芝芝瑟瑟发颤,紧攥着手,深知她躲在广阳宫,那五人不可能找到她,这关姑且算是过了,但不知下一关
太子会不会见她,见了后,又会如何,她都不知。
这般等待之际,那去通报的公公回了来。
“沈奉仪,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