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我长大后他们也问过我要不要给房间换个风格,但我还挺喜欢这个帷幔的,夏天阳光太晴朗的时候拉起来很方便看书,秋冬光线不足时拉起来也不至于让整个房间变得过于昏暗。
我抱着最大的那只泰迪熊,昏昏沉沉的快要睡着,可断断续续的震动声却一直没停过——准确来说,是停了,然后没过多久又会响起。
好吵好烦啊!
我只好爬起来,寻找不知道刚才被我丢到哪里去的手机——我要找它的时候它反而没动静了。
我困得睁不开眼闭,又气得想锤床。
好在给我打电话的那人还挺锲而不舍,很快又打来了。
我眯缝着眼睛,慢腾腾摸到了手机的位置——在被我随手扔在床尾凳上的外套口袋里。
“您好?”我重新倒回床里。
对面传来呼吸声。
“莉绪?”
听筒对面的声音让我的神志稍稍回笼了一点。
“……征十郎?”
“嗯。”他的气息很快平稳了下去,“莉绪现在在家吗?”
“在家……怎么了?”我蹭了蹭泰迪熊身上软乎乎的绒毛,感觉自己已经快要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在家的话,莉绪可以帮我开个门吗?”
开门?
“什么门?”
我脑子转不动了,咕哝着问。
“莉绪家院子的门。”他说,“或者莉绪只要出来不开门也可以。”
“我想看看你。”
“拜托了。”
我:“……………………”
我听到了什么?!
瞌睡虫飞得无影无踪,我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我家的门?
我家院子的门?
征十郎在外面?
他想看我?
诶?
诶诶诶???
我脑子一片空白地挪下床,挪下楼。
直到我打开家门,一阵冷风钻进睡裙宽松的领口我才从恍惚之中回过神,然后看见院门外的少年。
比起上一次我在家门口见到他的时候,征十郎长高了不少,赤色的额发也长了一些,身姿挺拔地站在我家那棵还没有染红的枫树旁。
只是这次他没有看树,而是目光直直地穿过栅栏,看向站在台阶上的我。
像是受到什么的驱动那样,我飞快地朝他奔去,还没有干透的头发有些沉沉地缀在身后。
“征十郎!”
我推开院门,扑上去后将自己挂在了他的身上。
“你怎么突然过来了?”
理由是什么其实不太重要,但我想听他说话,我想听他的声音。
“想亲自确认一下你的情况……”他的手过了一会儿才落在我的腰后,“发生什么事了?”
“啊,那个啊……不是大事,而且已经解决了,”我摇摇头,“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是吗……”征十郎探究地看着我,但或许是我确实没表现得有其他异样,他只好半信半疑地放下了疑心,于是落在我身上的目光就变成了另一种更加纯粹的注视。
我被他这么看着,很软像是有肌肤饥渴症那样,又踮起脚想要将他抱得再紧一点。
而且很冷啊外面。
但是征十郎很暖和。
他的体温一直都要比我高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