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朋良道:“在下虽没有撒豆成兵的本事,可是学得一点分身之术,足可以迷惑对面之敌,或攻或逃,以应张皇。至于那些江湖把戏,障人眼法,更不在话下。”
李通见这眼光邪邪的张朋良,说出此话,虽是半信半疑,却也高兴起来,道:“想不到张老爷在生意场上是个老手,在法术上却也是个行家,失敬失敬!”
张朋良道:“那时候,齐王氏到我府上,酒席之间,居然当场用鸡蛋种出西瓜来,众人无不惊叹不已,唯我知她是障眼法,那西瓜不过是到地头里偷了来。后来叫管家到附近瓜农家查看,果然西瓜被贼人偷摘了去。”
李通道:“张老爷既知根底,不妨就在此表演鸡蛋种西瓜的法儿,让大家一开眼界?”
张朋良道:“这个只知其中根底,却没有学得。我倒是有一戏法,足可让大家一睹开心。”
“何也?”
张朋良道:“拿酒来。”
李通笑道:“手下正在张罗,一会就会开宴,此时正好说话,何必急着喝酒?”
张朋良道:“大王不是让在下表演法术吗?这酒是个道具,没酒可是不行。”
于是,叫喽啰去盛碗酒来,张朋良道:“酒可是要烫热了的方可!”
彭泽已见他真的要表演,急忙道:“张老爷要在大王面前表演法术,那岂不是班门弄斧,关公面前耍大刀?说说也就罢了,怎么还来真的?”
李通摆手道:“不妨不妨,若是有真本事,这攻打栾川,活捉齐王氏之事会让他做兵马前锋。”
张朋良听了,忙拱手道:“那先多谢了!”
一会,喽啰把一碗冒着热气的酒端来,就放在桌子上。
张朋良从腰里摸出一支发簪来,正准备说话,李通道:“张老爷莫不是想表演‘分碗酒’?”
张朋良一怔,道:“想不到大王也知道这法术?”
李通笑道:“这‘分碗酒’在书籍上多有记载,而道家秘法里有仔细步骤,道士人人皆知,只能娱乐而已,打仗却派不上用场。”
“不过,我倒要想看看,张老爷如果不用发簪划开,药物掺杂不到酒里,用手指是否可以将酒一划为二?”
张朋良窘道:“在下的表演虽是必须用发簪划线,让药品混入酒中,方可一分为二,可是,这酒喝后,还有其中妙处。”
“如果大王不介意,在下就表演,若是介意,也就着罢。”
李通这才道:“那好吧!如此说来,我倒要好好看看了。”
彭泽已见他不识事,倒非要表演,害怕得罪了李通,在一旁给他使眼色,可是他假装不见,对李通道:“我把这碗酒一分为二,请求和大王喝一半,我喝一半,算是结拜如何?”
张朋良口出此言,彭泽已就慌了,道:“结拜兄弟要祭祀天地,烧香跪拜,岂是如此轻率的?这话儿莫说。你表演就表演罢了,何必如此多事,结拜兄弟之事,得大王开口才成。早知张老爷这样莽撞,就不带你到此来了。”
李通没有多说,只是道:“张老爷先表演吧!”
见李通同意了。当时喽啰们一听见表演法术,聚拢来,把大堂挤得密不透风,想看看张朋良是怎么表演的。
张朋良用发簪朝酒碗一划,碗里的酒就分成了两半,中间相隔着寸许。
张朋良先喝了一半,把另一半杯子给了李通。李通不太高兴,道:“发簪里的药已散到酒中,明明知道有微毒,怎好叫本大王喝了呢?张老爷自个喝了吧!”
无奈之下,张朋良自己喝了另外一半。
这表演一旦被揭了底,表演起来就索然无味了,虽然见他表演得完满无缺,却没有得到赞赏和喝彩。而且,那酒碗里,因为空心发簪里的药品掺杂进去,张朋良喝下后,摇摇晃晃站起来,好像中了毒。
喽啰们见没意思,纷纷散了。谁知张朋良站起来后,满脸通红,跄跄踉踉到了大厅中央,猛的把碗朝房梁上一扔,碗在房梁上悬空摇动,像一只鸟将向地上俯冲前的姿势,要落又不落。
众人抬头看那碗,好半天杯子才落下来,但张朋良突然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