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带了个小姑娘来啊。”那中年男人一见程知予就两眼放光,上下来回地瞟。
见他伸出手,程知予强忍着反胃的感觉,扯出一个笑,手伸出去的同时,突然觉得腰间一紧,陈锦言伸手将她勾到了自己怀里。
陈锦言跟这些老狐狸打交道打得太多了,一看他的样子就明白他心里的小九九,“知予,这是霖海伟业的王总,霖海地产业的大亨,还不快跟王总问好。”姿态亲昵,柔声细语。
程知予当然明白他这是宣示主权呢,被他搂着腰,总比被那色眯眯的中年男人揩油来得好,当即笑靥如花地开口:“王总好,早就听锦言提起过您,今后还请多多关照。”说着,象征性地同王伟重握了握手,收回手的时候,乖乖地靠在陈锦言的身边。
只要跟人打交道,就难免会遇到这样的情况。这个社会,物欲横流,她突然有些庆幸,在自己还没强大到能够保护自己的时候,身边有个能罩着下属的老板。
当然,就算现在身边的人不是程知予,陈锦言也一定是会护着的。只不过程知予不知道的是,保护下属的方式有很多,他陈锦言故意挑了一个占她便宜的方式。
没一会儿,菜就上齐了,门一关上,陈锦言惬意地跟王伟重边吃边聊,有的时候打哈哈似的把话题一带而过,有的时候似不经意地提个什么问题,旁人看来这就是在东拉西扯,可程知予听得仔细,他虽然看着不正经,该套的话一点都不含糊,该打岔的也绝不留情面。
他的手一直搭在自己的椅背上,聊得兴起了,还有一搭没一搭地敲敲椅背,程知予时不时地给两个人填茶倒酒,乖巧得很。
将近两个小时,程知予吩咐酒店工作人员给王伟重安排了一间房之后,看着双眼紧闭的陈锦言,一时没了主意。
整个锦洲律师事务所,她只认识薄晋洲和苏扬,还没有这两个人的电话。犹豫片刻,她找来之前招呼他们的经理,“陈先生以前喝醉的时候都是怎么安排的?”……
整个锦洲律师事务所,她只认识薄晋洲和苏扬,还没有这两个人的电话。犹豫片刻,她找来之前招呼他们的经理,“陈先生以前喝醉的时候都是怎么安排的?”
经理看着醉倒的陈锦言,一时有些疑惑,他之前从来没见过他醉倒。“要不,我把苏小姐的电话给您,您给她打电话问问?”
经理试探性地问了一嘴,程知予却似抓到了救命草,能找到苏扬的电话自然是最好的。
电话响了四声的时候,“喂。”薄晋洲的声音响起。
程知予顿了顿,“喂,薄律师?”
“哪位?”薄晋洲淡淡地开口,听不出什么情绪。
“我是程知予,打扰薄律师和苏小姐了。是这样的,刚刚陈律师跟客户吃饭,可是现在他喝醉了,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所以想问问苏小姐。”
“喝醉了?”薄晋洲似乎很惊异,顿了一顿,轻笑了一声,“这是你的手机号码吧,你会开车吗?”
程知予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把陈锦言拖到车上的时候,额上已经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水。她帮陈锦言把安全带系好,自己坐到了驾驶座上。
与此同时,薄晋洲放下手中正在做的案子,走到卧室里。
“什么?他喝醉了?”苏扬放下手中的书,一脸诧异,“他可真不要脸啊。”
薄晋洲淡淡地笑了,俯身在她额上留下一吻,“你以为追女人很容易吗?”说着,蹲下身将耳朵贴到了她的肚子上,“宝宝,能听见爸爸说话吗?”
程知予轻车熟路地把车停在了曙光国际花园,转过身看了看马路对面的南水园,觉得缘分这个东西真是有些奇妙。
她在南水园租房子已经租了半年了,却一面都没碰到过陈锦言。
大白天地架着个醉鬼,实在不是件光彩的事情。反正陈锦言也醉着,程知予把他摔到沙上的时候,理所当然地对着他的脸比划了一拳。
她在洗手间松开已经乱了的头,洗了把脸,顿时觉得清爽了不少。
“老板,我先回事务所了,有什么事你给我打电话啊。”她蹲在沙边上,假模假样地又补了一句:“你不说话我就当是你同意了。”说完,刚要起身离开,就听见陈锦言呓语般地喊着要水喝。
她站起身来拽了拽自己的裙子,盯着陈锦言的脸看了许久,猛地,他的双眼睁开,悠悠地望着她,“我要喝水。”
“你没醉?”程知予惊讶地开口,顿时一股火又涌了上来。
“跟那些人打交道,不装得醉过去怎么能脱身。”他满脸的理所当然,指了指厨房的方向,“给我倒杯水。”
程知予沉默了三秒,开口的时候已经掩盖住了自己愤怒的情绪,“老板,我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把您一个大男人送回来实在是很累,如果您没醉的话,不好意思,我先回事务所了。”
“谁许你回事务所的。”陈锦言慢条斯理地回了一句:“我喝酒了本来就不能开车,你把为工作不惜牺牲自己的老板送回家,很为难吗?”
“卑鄙。”程知予终于忍不住,开口骂了出来。
“卑鄙?”陈锦言挑了挑眉,站起身来走到程知予跟前,低头对上她的双眸,一本正经地说:“长得不好看的才叫卑鄙,长成我这样的,这叫腹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