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了。”沈榕山放下盆,转身去箩筐里拿出草纸“一共二十五张,用完我再去买。”
“好小啊。”
长宽都不过十厘米,还没有她的手掌大。
“铺子里有卖七十张的,这次用完,下次我买多的。”
带去的钱不够,他就没买。
季温禾将纸放进箱子里,里面放着洗干净的布料:“不买那么多,我怕时间长会潮了。”
她只在来姨妈的时候用,草纸太贵了。
沈榕山点了点头,端着热水出门,两兄弟已经把碗筷洗好了。
“洗漱完快去睡吧。”
沈文山坐在小板凳上,脱了鞋,把脚放进热水里,舒服地眯起眼睛:“大哥,以后我们家日子会越来越好过吧。”
“那是自然,只要咱们肯干,肯吃苦,日子不怕好不起来。”
不只是他们,三年农户不用上交粮食和赋税,每户人家日子都会好起来。
沈榕山望着挤在一起泡脚的两人,面带笑意:“你们嫂子说得对,你俩去镇上不好找活计。”
“家里如今做货郎的生意,出去售卖还得是你们,农活你嫂子做不了,我还要去镇上进货。”
“你们俩都去镇上找活计,我和你嫂子在家里忙不过来,这张脸出去会把人吓着。”
十里八乡估计早就传遍了,沈家村上战场的沈榕山回来了,他杀过人。
大多数人都是畏惧他的。
两兄弟连连点头。
沈元山拿过擦脚布,眼神里带着憧憬:“大哥,以后你去镇上进货,我们俩出去卖,嫂子在家打络子。”
“等赚了钱,买地,养小鸡,养小猪,天天吃肉,一天三顿吃。”
“你光想着吃肉,不存钱娶媳妇。”沈榕山笑道。
“媳妇要娶,等存够了钱再说,我和哥不着急。”
沈文山在一旁附和:“嗯,不着急,大哥也别着急。”
村里人十七岁看亲多的是,他们如今十四,再过三年也不迟。
季温禾早早洗漱躺在床上,迟迟不见他回来,便知道他们三兄弟在说话。
过了一会儿,沈榕山开门进屋,摸着黑走到床边,小声问:“睡了吗?”
“没有,在等你。”
他的心跳猛得加快,默了一瞬:“肚子还难受吗?”
“有一点点。”
没有昨晚上强烈,今夜应该能睡个好觉。
季温禾偏头面向他:“明天让文山他们把我做得簪子也带上,三文钱一个,两个五文。”
“嗯。”沈榕山脱去外衣躺下,双手交叠在腹部,微微握起,有些紧张,“你……还要暖暖吗?”
“不用了,不是很难受。”
听她如此说,眼神里露出失落的神色。
她没有多想,继续说其它的事情。
她说他听,时不时开口回应她,直到身边人说话声越来越小。
“温禾,睡吧。”
季温禾轻轻‘嗯’了一声,随即就沉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