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的?
可为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记性再差,也不可能都想起内容了却还不记得是自己说过的吧?
甄巧盯着录音机的红点出神,尝试梳理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作为一个新时代的马克思主义拥护者,她不信任何玄学,相信所有事情一定都会有一个科学的原因。
难道我曾在失忆的情况下,和那名叫严笑的女调酒师进行过一些对话,而以上这两个记忆碎片就是两人对话的产物?
虽然世界上姓严的人千千万万,工业设计系也有个姓严的女教师,但不知怎的,她就是确信,记忆中的这个“严同志”就是她。
肯定是这样!
上次喝酒喝断片了,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她们聊起了天,而上面这些话就是聊天部分内容的节选。
另一件事也有了些许眉目。
脑海中自己说话的语气是急躁、调侃、嬉皮笑脸与调侃的综合体,任谁听了都会不舒服。说不定把她惹毛了,所以一气之下举报到了学校,说自己耍酒疯有悖师德。
这么想来,过去一年以来对严笑的仇视毫无道理,明明是我先惹事的,甄巧想。
也难怪时空穿梭之后,冷静下来之后,对这名叫严笑的女调酒师的嫌恶消退了不少。
一切都可以解释了。
上次时空穿梭之前的那句话,又在眼前飘了一瞬。
——如果因此想起了什么,请及时告诉我。
严笑握着调酒器,开始调下一杯长岛冰茶,她调酒似调试实验设备的手法仍精湛娴熟,眼里却染上了些许困惑。
甄巧确信自己想起了不少东西,决定立刻去找她。
所有看似无解的话都有了一个合理的猜测,接下来,只要和当事人比对一下即可。
万事宜早不宜迟。
躺平当咸鱼明天再当,今天有要紧事完成,得去学校南门对面的leteps酒吧。
虽然她在醉酒风波后就把酒戒了,但谁也没规定过去酒吧必须喝酒;只要能见到名叫严笑的女调酒师,点杯贵得要死的柠檬汁都是值得的。
此乃醉翁之意不在酒。
酒吧下午五点开门。
甄巧看了眼表,等吃完外卖那凤爪螺蛳粉,再过三个小时就该动身了。
周末的时光怎么总是这么飞快,明明才刚起床好不好,她欲哭无泪。
手机锁屏。
她走到窗边,看向无数次看到过的窗外风景。今日天气已回暖,艳阳高照万物一片生机,初雪的痕迹即将消失殆尽。
甄巧头一次来到日落前的leteps。
处于人烟深处的小酒吧万籁俱寂,门口连摩托都没停几辆。木制小招牌还暗着灯,风一吹,上面搭的民族风红绸轻轻飘动,不像酒吧,倒像痛饮三碗便可上山打虎的酒肆。
甄巧深吸一口气,走进了酒吧。
她希望名叫严笑的女调酒师今恰好在上班,一切疑惑都能在今天之内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