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庚知道了多少?
他更加佩服时庚底下调查人的能力,季霍一向藏得很好,能在那些狗仔媒体面前保持着自己的光鲜亮丽。
不过现在看来还是时庚更胜一筹。
所以呢?所以是因为觉得自己可怜,才施舍着将他带了出来?
“抱歉,我前些年还没有在时氏站住脚,所以迟了很多。”时庚的嗓音凉凉的。
而季知书的心也是冷的。
前些年?那时候也不算早。
怎么才算早?季知书莫名的想。
是一年前,他跪地一晚的长夜?
还是两年前,施珍将碎瓷往他身上砸,想要掐死他的时候。
或是更早,他被逼迫扮作另一个人的时候?
似乎什么时候都不算早。
“时先生,”季知书平静的说。
“您是在怜悯我吗?”
他忽地回想到了过去,在他还是一个稚童的时候,季霍像是一个慈父一样将他从医院里接走,那时候他才七岁,亲生父母逝去,无依无靠就像是一叶孤舟。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应该停靠在哪里,在他以为自己感受到家人的温存的时候,施珍却拿刀划破了他的手臂,他手臂流出的血颜色就像是红色的蔷薇。
对,蔷薇,他好像在别的地方也见过蔷薇
玫艳的花瓣就绽放在瓷白的砖石间,在风雨中飘摇。
“季知书,你说错了。”轻柔的声音摄魂似的涌入了季知书的耳中。
“是我,是我需要你的怜悯。”时庚说。
是冷冽的松兰香。
季知书缓过身来才发现自己被拥入了时庚的怀中,似乎有什么在灼烧,他感受到了胸膛一片炙热。
他靠在时庚的肩膀上,鼻尖充斥着清冷的气息,他吸了吸鼻子。
啊……似乎是和蔷薇一样的味道。
画展
像是落在灵魂上的烙印,季知书总能被这种熟悉的气息安抚,他忍不住问,“时先生,我们过去见过面吗?”
他抬头看着时庚,深沉的眼像是染了一层光辉,眸底的环带变得耀眼添了几分生气。
时庚顿了顿,然后肯定的点了点头,“见过的。”
他笑着说,“可能你已经忘记了,但是我们确实是见过的。”
季知书若有所思的低下头,脑海中筛选了很多信息,但是他没有任何关于时庚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