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安说完,冷冷看了她一眼,起身走了。
说好把她当疯狗的,可还是说了这么多,希望她能好自为之吧。
容安走后,李云瑶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眼前熟悉的景致,心中却是一片迷茫。
母亲在的时候,她可以在府中横着走,她可以为所欲为,她可以任意欺凌,任意打杀。
母亲说过,在国公府,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母亲也说过,为了达成自己的愿望,有些手段是必不可少的,赢了才是王道。
难道这些都不对吗,可是现在,李容安却要让她重新学习善恶对错,还让她夹起尾巴做人。
她怎么能甘心呢。
……
蒋南的头七刚过,永昌伯府又闹出了大事。
永昌伯的儿子儿媳和离了,和离代表出嫁的女子很体面的离开了婆家。
周氏确实很体面的离开了蒋家,她不但带走了所有的嫁妆,还带走了女儿,甚至国公府赔偿的二十万两银子她也带走了一半。
那是她儿子用命换来的钱,她不会留给蒋平去养那一院子的莺莺燕燕和庶子庶女。
蒋家之所以轻易放人,一是出于愧疚,二是为了堵住周氏的嘴,其三是因为蒋平求之不得。
周氏容貌粗陋,身材魁梧,加上年纪渐长后,脾气也十分暴烈。
蒋平从始至终都以有妻如此为生平耻辱。
从前周氏为了一双儿女,从未动过和离的心思,哪怕蒋平再胡天胡地,无情无义,她也忍了。
可现在儿子没了,哀莫大于心死,留在永昌伯府让她痛苦窒息。
听说周氏和离后,准备离开京城,返回老家济州,她在老家还有一六十老母。
周氏离京前,最后见的人是容安。
她约容安在茶楼见面,实际上容安也非常想和她谈一谈。
两人在茶楼的雅间里碰面,周氏距离前两日大闹国公府,形容消瘦,但她的眼神却异常清亮。
她身后站着的蒋英沉默寡言,再无往日的神采,她看见容安,便自觉的去了门外。
“三小姐,请坐。”周氏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客气的说道。
容安福身行礼后,坐在了她对面的椅子上。
“三小姐,我听说你很聪明,就连我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女儿也得到过你的教训,那你应该知道我找你来的目的吧?”周氏开门见山的问道。
“夫人可是为了蒋氏。”容安答道。
“没错,蒋秀云。”周氏点点头,眼神里透出一股狠厉来。
“我认定她就是杀死我儿子的始作俑者,只是把她打去庄子上,根本不能泄我的心头之恨,我要她血债血偿、身败名裂。”
容安看着她,她的每一个字都是那么的咬牙切齿,她毫不怀疑是恨意支撑着周氏,她才没有倒下。
“夫人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她问道。
“蒋秀云院子里的另一具骸骨,我想我知道他是谁。”周氏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