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上其餘人的目光也紛紛被吸引,時間仿佛在此靜止。
夏約跪俯久了,有些支撐不住,咬著牙堅持,喉間卻不受控制的泄出一聲咳嗽。
此時,賀蘭延方才大夢初醒般,叫了起。
夏約鬆了心神,有些狼狽地爬起來。
賀蘭延眸光晦暗,眼神露骨,仿佛隔著衣服就能把人看光,他招招手,聲音有些嘶啞,「你走進些。」
夏約走上前,賀蘭延越覺不夠近,直到夏約近乎站在他面前,他才猛地拉了一把夏約的衣袖。
夏約跌坐在地,還沒爬起來,賀蘭延右手扼住他的下顎,迫使夏約抬起頭。
柔弱的美人就在自己手中,此刻他眼中有恐懼、驚慌,明明很想後退,卻迫於眼前人的身份顫抖著不敢動作。
賀蘭延神情越發幽深,半晌道:「你是夏國獻上的美人?」
面前人聽見這話像是被羞辱了一般,臉頰刷地通紅,眼中閃著倔強的光,「臣是夏國皇子,此番為質。」
台下人都靜默地看著這一切,那名為夏約的皇子比京城最美的花魁還要貌美,可偏偏氣質又清俊,只站在那裡就讓人無法移開視線,如今被人扼住脆弱的咽喉,飽受欺辱,身體羞憤得發顫卻無可奈何。
賀蘭延手上動作停頓,指腹不著痕跡地撫摸夏約的臉頰,夸道:「夏國國君真有個芝蘭玉樹的好兒子。」
夏約偏過頭,正好面朝台下將眾人視線一一收入眼中。
群狼環伺。。。。。。
他無端想起這個詞,大臣還稍微收斂一些,已經自命為下一任皇帝的皇子則對他投來勢在必得的視線。
夏約驚慌地梭巡,仿佛在尋找能夠庇護自己的人。
可這裡,哪有比台上人地位更高的人呢?
驀然,夏約撞進一雙清明的眼睛,正是之前在客棧上遇見的人。
夏約眼睛一亮,目光中不自主地帶上一絲哀求。
眾人都看見了夏約眼中的脆弱,頓時,性子急躁些的賀蘭榕站了出來,「父皇,既然夏國國君遣夏約為質,兒臣又同他年齡相仿,不如便由兒臣負責夏約在京城的衣食住行。」
賀蘭榕的目光帶著勢在必得,他的外祖父是這次勝利的功臣,皇帝沒有理由拒絕他的請求。
只要這人入了府,那便由自己掌控,屆時,定要他露出比此刻更加哀婉的神情。
「夏公子姿容清俊,想來是個讀書人,入兒臣府中倒能共長學識。」賀蘭澄起身行禮,言語間分毫不讓。
這兩人,夏約一個也沒看,雖然賀蘭榕和賀蘭澄在朝堂上頗有勢力,但他篤定皇位的繼任者不會是這二人之一。
他們太鋒芒畢露了,忘記賀蘭延正值壯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