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特文越打,眉頭皺的越緊,這些吸血鬼想要幹什麼,怎麼不還手?
他出劍越發快了起來,幾個吸血鬼光是躲閃就有些招架不住,紛紛幻化武器在身前格擋,安特文佯裝不經意向前倒去,眼看就要撞上了艾伯特的劍尖,這一刻,他抬頭,看見了艾伯特驚慌失措的眼神,不是高興,不是興奮,是害怕和恐懼。
「安特文!」
他向前倒的動作微微一滯,這短短的一剎那,讓艾伯特成功把劍尖收了回去。
「希利爾!你怎麼來了,快走!」
希利爾聽到了安特文的聲音,但他依舊站著沒動,他一直在巷子外躲著,直到看見安特文要受傷,才一個沒忍住從陰影里出現,現在躲回去也來不及了,既然如此……他看向艾伯特。
【艾伯特,快,給我來一劍。】
艾伯特還有點懵,但眼前也不是質疑希利爾的時候,趁著安特文分心之時,從他身邊掠過,直衝向希利爾,只在原地留下一個殘影。
「希利爾!」安特文一驚,想要轉身回援,但剩下幾個吸血鬼聯手牽制住了他,他只能透過身影間的縫隙看見艾伯特的背影,以及噴湧出的血跡,看的他越來越著急。
而希利爾這邊,艾伯特只敢在他身上象徵性的劃了幾道傷口,地上源源不斷的血全都來自艾伯特自己,為了營造希利爾傷的很重的形象,艾伯特直接割了腕,往地上撒血,反正他恢復力好,回去多喝點紅糖水就能補回來。
趁著這點時間,希利爾強行抑制著傷口的恢復,甚至自己還加深了一點,要不然,這麼淺的傷,怕是安特文還沒過來,他的傷口就都復原了。
等安特文急忙從吸血鬼的包圍中突破出來時,就只看到希利爾倒在血泊里,氣若遊絲的可憐模樣。
「希利爾你怎麼樣了,我這就帶你回教堂!」幾個吸血鬼都一下子飛的沒了影,安特文小心抱起希利爾,朝光明教堂飛奔,即便外袍被血液沁染,也沒在意。
「喬舒亞,快來!」安特文著急地呼喚。
喬舒亞一見他渾身是血的模樣也嚇了一跳,但她知道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手中連忙泛起淡綠色的光,照耀在被安特文放在病床上的希利爾身上。
過了好一會,希利爾的狀態才平穩下來,喬舒亞鬆了口氣:「殿下,他的傷穩定住了,而且他身上留下的精神力,與上一次的是同一隻高階吸血鬼,您怎麼樣,有受傷嗎?」
「我……沒事。」安特文又想到了那些奇怪的吸血鬼,面色有些複雜,等希利爾治療的差不多後,就把喬舒亞叫出了病房。
「喬舒亞,你說,他這麼重的傷能流多少血呢?」
「殿下您身上這些就差不多了,不會再多太多的,小孩子嘛,沒那麼多血的。」
安特文想著那噴湧出的一大灘血,默默沉思。
「喬舒亞,你有什麼能暫時隱藏自己身形,躲過別人精神力搜查的藥劑嗎?」
「有的殿下,但只能保持半刻鐘,如果您需要,我這就幫您拿來。」
「謝謝你,喬舒亞。」
——
夜晚,烏雲遮蔽了天空,一片暗沉,連月光都被阻隔在外。
希利爾悄無聲息的從床上爬起來,掠過趴在床邊的安特文,出了房門,來到了門外院子的角落裡,還小心的用精神力在附近探查,一旦有風吹草動,就立馬逃進到屋子裡去。
在這個角落裡,早就有一堆的吸血鬼等在那,乖巧的站著,像是等著挨罰的小學生。
艾伯特站在最前面,他回去後,補了點紅糖水,臉色比起傍晚的蒼白好了很多,同樣低著頭,不敢去看希利爾的臉色。
「親王殿下……」
希利爾緩緩走到他們面前,面無表情,依舊是一副小孩子的樣子,但是吸血鬼們卻不會因此有半分輕視,規規矩矩的站著,低頭盯著自己的腳尖。
「想知道我的進展?嗯?艾伯特,我不是讓你走了嗎?你都說了些什麼出去,還帶了一大幫吸血鬼過來?」
他的聲音不同於在安特文面前表現的少年音,而是一種沉著的青年音,穩重又帶著點陰森,在這漆黑的夜晚,即便是吸血鬼,他們也不禁背後冒了點涼意,掌心都被冷汗濡濕。
高階吸血鬼的血脈壓制讓他們不能說謊,但心知說出來就必死無疑的艾伯特咬緊牙關,努力抵抗著血脈的壓制,求生欲讓他暫時戰勝了恐懼。
「呵,還不說,你們以為我猜不出來嗎?我還能不知道你們的德行,下次要是再因為八卦,差點破壞了我的計劃的話,你們就死定了!」
依舊是森冷的話,但聽見的吸血鬼們都鬆了口氣,儘管語氣不好,但他們能聽出來希利爾已經有要放他們一馬的趨勢了,再堅持一下,沒準親王殿下就能放他們走了。
希利爾原本也是這麼想的,他只想教訓這些不正經的吸血鬼們一頓,誰讓他們連自己都敢八卦,還這麼熱火朝天的,差點表現在自己面前。但氣歸氣,罪不至死,罵兩頓,把他們從埃德蒙頓驅逐出去就好了。
忽然,他的精神力觸碰到了一個物體,只離他們幾米遠,而在一秒前,這東西壓根不存在。
「誰!」希利爾回頭,眼睛都冒著紅光,犬牙冒了出來,一臉兇惡,但他還沒完全轉過身,身體就僵在了原地,幾乎無法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