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門忽然震動發出聲響,鄒渚清被驚到,緊緊貼回了門框上。
他低頭去看,發現是周弒青的背重重靠在了門上。他鬆了口氣,暗自慶幸自己沒被發現,視野卻因周弒青姿勢的變化而更加開闊。
他於是看到了周弒青的畫。
畫中的人坐著,手裡握著得東西好似劇本,眉眼鋒利,五官清冷,眉心皺著,昭示主人並不怎麼好的脾氣和心情。
那是他。
周弒青在畫他。
鄒渚清只覺得不能思考,無法呼吸。
周弒青為什麼要畫他?
周弒青對身後的一切一無所知。他抬手,拂上了畫中人的面龐,從發梢,到眼睫,再到嘴角。
這是他心上人的畫像,他親手畫出,灌注了多少無法訴出的情感。
不能開始,不要開始。
理智不斷對他做出警告,情感被囚禁,只能依靠這種方式宣洩了了。
他再次注視了畫片刻,然後合上畫冊,提起油燈,起身準備回房。
然後對上了一雙紅了的眼。
周弒青眼裡的驚詫那麼明顯。他張了張口,神情是鄒渚清沒見過的慌亂。
可良好的涵養不容許他失態太久,他很快整理好了情緒。
鄒渚清聽見他嘆了口氣,聲音透著絲無力:「什麼時候來的。」
鄒渚清眨了眨眼,嗓音有些啞:「我……沒來多久。」
「看到了多少。」
鄒渚清笑了,眼底卻猩紅:「你想讓我看到的,不想讓我看到的,我都看到了。」
周弒青點了點頭示意知道了,隨即看到了鄒渚清的打扮,皺了眉頭:「穿這麼少就在這兒站著,不怕著涼?」
他抬手,拽住鄒渚清的手腕,要把他往回帶。
他沒拽動。
鄒渚清立在原地,用刨根問底的眼神直直地看著周弒青要一個說法。
周弒青手使了勁,他冷下聲音:「聽話。」
鄒渚清用盡全力甩開他的手:「我聽話。」他朝周弒青邁了一步,「只要你回答我這一個問題,我會聽話。」
周弒青呼出口氣,仰起頭,微微閉眼,喉結滾動。他祈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