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迷期的自己,无论想什么都是错的。
可当再次陷入抑郁,他还是会往最坏的地方想,而且愈发变本加厉。
于是,能说话的时候,谢玉就伸手将霍寒推开了,尽管他什么都不想做,但还是倾身去吻男子微干的唇,像是在跟他讨保证。
“霍寒,你多哄哄我。”
“……我很爱你。”
我在生你的气,但是你多哄哄我就不会有事,因为我很爱你,很爱你。
。
谢玉睡不着,心情压抑的时候本就极难睡着,更何况还差点窒息。
但他说:“我没事了。”
语速很慢,下榻翻了翻柜子,又给霍寒找了件同样的备用衣服换上。
他轻轻松下一口气,有点想感叹幸好自己是负责秩序的官员,但没有力气,干脆也不说了,递给霍寒就让他走。
但是霍寒撒娇。他说外面冷,想到答题也很紧张,干脆就叨扰一下九千岁。
“既然都睡不着,那玉儿想做些什么?”
谢玉下意识想回“批公文”,因为七年之间,他都是这么过来的。
但想一想,贡院里没有公文,又不免轻叹一口气,思考半天,拉霍寒一起坐在了桌前,道:“画丹青吧。”
“好。”霍寒抱住他,强迫他坐到腿上,右手握着他的手,一起执笔:“你想画什么?”
谢玉想了想:“猫。”
不一会儿,一只墨水画的小猫跃然纸上,霍寒顿了一会儿,还为猫画了一件衣服,猫耳朵被衣服压弯了:“像是躲在衣服里的玉儿。”
谢玉仔细看了两眼,没理他,又指了指一边的位置:“狗。”
“好。”
霍寒又画了一只小狗,大尾巴盖在小猫身上,旁边写:不要盖衣服了,盖我的尾巴吧。
谢玉难得笑了一下,不一会儿,竟是挥开霍寒的手,自己沾了点墨,在小狗脖子上画了一道粗粗的大横。
霍寒拧眉:“这是什么?”又又又要砍他的头?
结果,谢玉回:“项圈。”
“?”
“打个铁项圈,你就不会被误伤了。”
说罢,谢玉又恢复了呆呆的模样,片刻之后,才迟钝的担忧起来:“你会戴吗?”
“会。”霍寒吻他:“你给我就戴。”
谢玉满意的点点头,很快就陷入了睡眠,霍寒也终于放下心来,忍着脖颈的疼,抱着他睡下。
但……霍寒永远都不会知道。
谢玉不困,他睡不着。
但是明日要科考,他不想再做麻烦,让霍寒为他分神了。
于是,等着霍寒入眠后,谢玉兀自坐起来,数着对方的睫毛,反反复复数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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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的时候,谢玉照常穿了官袍,神采奕奕的立在礼部尚书之后。
只是,按照惯例,他原本该去各个试场转一转,但他只停在了霍寒身后,目不转睛的盯着霍寒答题。
抑郁的时候,注意力总是很难集中,盯着在意的东西就会显得眼神没那么呆,让自己看起来不像生病。谢玉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