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是你六哥!”谢司彦瞪了一眼冯葭,而后又转过脸看着萧军。
一看到他那张死鱼脸,谢司彦便气不打一处来。
自从死鱼脸做自己的贴身护卫开始,他便事事不顺,每次他偷着去青云楼吃酒或者是在学堂考试中得了下等,不出几个时辰,他爹必然知道,然后就是对他的一顿狠揍。
这个死鱼脸是爹的眼线。
也正因为是他爹的眼线,自己不仅没办法除了他,平日里还得像见了祖宗一样躲着他。
今日正好让他逮个正着!
“下贱的东西!还敢称自己是京中第一?我呸!”谢司彦朝着朝着旁边啐了一口。
萧军拱拱手:“六少爷,这不是我说的,是九小姐说的。”
“难道你心里不是这么认为的?”谢司彦冷哼,“我看你不仅心里是这么认为的,连这些话都是你传出去的吧!”
“属下没有。”
啪的一声脆响。
谢司彦扬手就给了萧军一耳光,萧军的脸被扇的歪到一边,嘴角渗血。
“贱籍就是贱籍!以为在外头传些疯言疯语,别人就能瞧得起你?就能把你当个人看了?记住,你不过就是丞相府的一条狗!”
这一刻,萧军的眼神寒芒必露,隐藏在袖子里的手,渐渐成拳,然而他还是道:“属下没说过。”
“你这个死鱼脸,还敢说没有!如果没有,你怎么敢跟我三哥比!”
谢司彦的手一点一点地戳在萧军的脑门上:“你一个卑贱的下人,三哥是天上的云彩,而你,做他脚边的泥都配不上!”
护卫营的其他人都跪在地上,面露不忍之色。
冯葭这时候道:“六哥,您别责怪萧统领了,说比大哥厉害的人确实是我,因为昭儿只见过萧统领耍刀,却没见过三哥的刀,所以才先入为主,以为萧统领的刀便是天下第一了。”
“没见识的庶女!这里有你说话的份?!”谢司彦吼道。
谢司彦的眼睛在那群护卫们中间一撒,道:“你们这些狗奴才平日里对这个死鱼脸马是瞻,是不是也都觉得,是你们萧统领的刀最厉害?”
谢司彦随即冷笑一声,“今日便让你看看,什么才叫真正的刀法!”
他走到刀架旁边,挑选了一把开刃的短刀,抚摸着刀柄说道:“我的刀法是我三哥亲手教的,每日勤学苦练,不过才掌握三哥刀法精髓的三成,不过只三成也能打赢你!拔刀吧!”
六少爷竟然要跟萧统领比刀?
下人们面面相觑,一时间汗如雨下,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六少爷,奴才不敢!”萧军低头道。
“别废话,本少爷让你拔刀你就拔刀!”
萧军不动。
周嬷嬷这时候站出来:“六少爷,您跟个下人较什么劲儿啊?若是叫老太太或者丞相爷知道了,又得责罚你一顿!”
周嬷嬷是府里的老人了,又是一直伺候老太君的,自然在老太君面前说得上话,经由她一提醒,谢司彦顿时有些犹豫了。
甚至有些后悔。
他是府里的少爷,跟个下人较劲不论输赢都是他丢了面子,失了分寸,可是刚刚不知道怎么了,一股无名火冲上来后,什么面子,什么分寸都被抛之脑后。
冯葭这时候上前一步道:“是啊,六哥哥,您身份尊贵,这刀剑无眼的,莫要让他伤了你,还是不要比的好。”
“他能伤了我?笑话!”随即一推冯葭,“滚开!卑贱的庶女!”
冯葭装作弱不禁风地倒在翠钗怀里,低头的一瞬间,嘴角轻轻往上扬了扬。
果然这个谢司彦和上一世一个德性,受不了别人半点言语刺激。
又不由感叹,谢乾如此精明的一个人,怎么就生了谢司彦这样一个愚蠢冲动的儿子?
大概,是遗传了孟氏吧。
护卫营的空地上,谢司彦的刀已出鞘:“拔刀!比试!”
萧军依然不动,只是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旁边的冯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