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而祥和的夜空,繁星点点,像母亲温柔的目光,仿佛能将人所有的杂念全部驱除。
一抹落寞的人影,黑色锦衫仿佛要融入这夜色之中一般,浓得让人几乎看不见他的身形,坐在星空之下,眼神之中,满是空洞。
“太子殿下,你不用太过担心,是你的,最终仍然会回到你的手上来。”
苏悦悦的声音,带着一种关切,细细的传入他的耳际。
他转身,朝她绽开一朵灿烂的笑意,“谢谢你,悦悦。我可以这样称呼你吗?”
她忽闪着长长的睫毛,轻轻点头。
“其实我倒不是感叹太子这个身份马上就要被他人取而代之,而是父王对我的不信任。”太子朝她深深望去一眼,清秀的面容之上,慢慢拢上悲怆。“自我记事起,我的娘亲总是一脸愁容的看着我,没过多久,便病逝了,只剩下我一个人,我四处流离失所,只为了能够生存下来,直至寻苏他找到我,将我带到父王身边,我才了解我的真正身世。”
细听,便能觉,他这几句看似平淡的话里,暗含了多少的无奈与心酸。
苏悦悦同情心泛滥成灾,直觉的便认为这个太子实在是太可怜了,于是,选了块离他不远的草地,坐了下来。
“原来你以前过得这么辛苦?”她双手撑着下巴,喃喃的说道。“师傅常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我相信你今后当了国主,一定会是一代明君。”
“悦悦,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吧,我叫祈楚。”太子侧过脸去,眸光清雅的看着她,此时的他,脸上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恬静与柔和。
“祈楚?”苏悦悦重复了一次,而后点头。
“我第一次觉得,这个名字也可以让人念得如此动人。”祈楚的眼神,有一丝浑然忘我的境界,双目,犹如一泓池水,平静不起一丝波澜。
轩辕澈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
看着这分开而坐的二人,若有所思。
祈楚还想说些什么,苏悦悦转过头,看见了倚门框而立,仿若玉树临风的轩辕澈,俊雅的一袭青色长衫,如云似雾,更突显出他优雅与尊贵之气。
“澈哥哥。”她欢快的起身,带着满脸的笑意,朝着轩辕澈飞奔而来。
看着那抹小小的身影,冲入那名俊美无双的男子的怀抱,二人脸上的笑意,如此的幸福,也如此的耀眼。
那种光度,竟然让他有着不由自主的难过。
祈楚慢慢的收回目光,强迫自己不去听那个动听至极的嗓音,轻轻的对她所爱的人诉说着情人之间的呢喃。
“悦悦,该回房歇息了。”轩辕澈宠溺的捏捏她的小俏鼻,一手则紧紧的揽住了她纤弱的身子。
“我的鼻子再让你多捏几下就不好看了。”苏悦悦佯装认真的板起小脸,挥开他那只修长两根手指,下一刻,却又紧紧的将整个小脑袋都缩入他的怀里,“澈哥哥,你跟夜公子在屋里商量着什么大事情?结果出来了吗?”
“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商议如何让三皇子原形毕露。”轩辕澈漫不经心的说道,这对他来说,确实只是小事一桩,清风现在早已是三皇子最信任的部下之一,要想掌握三皇子图谋不轨以及诬蔑太子的证据,易如反掌。
他需要做的,只不过是尽量不要让夜寻苏现,这一切其实是他在背后一手策划出来的。或许夜寻苏早就猜想到事情的真相,只是不能将此事摆至台面上罢了,大家都心照不宣,各取所需。
只是依着夜寻苏的性子,若是他知晓了一切,定会不顾一切的在达到目的之后,反咬自己一口,这一点,定当格外小心才是。
被他拥着朝里走去的苏悦悦,感觉到身后似乎有一道异常哀怨而又深沉的眼神朝她投射过来,待她好奇的转过去时,却只看见祈楚的背影,无比的落寞。
他为什么要用那样的眼神看着自己?苏悦悦不解。
“悦悦,是不是很担心贵妃姐姐?”轩辕澈揽着她,似乎是揽着一件人世间最珍贵的宝贝一般小心翼翼,柔情似水的眼神,洒在她身上,带给她格外惬意之感。
“不过我知道,现在咱们留在这儿,是为了今后两国之间,能够不再有战争,所以,我们一定要帮助这位太子,是否他恢复了地位,便可迅借兵给我们带回莫离呢?”她扬起小脸,停下脚步,认真的看着他的双眼,“我们这一次,只能成功,不许失败。”
“他一定会坐上国主之位,这一点,毋庸置疑。”轩辕澈的眼神之中,满是笃定与自信的神采飞扬,眼下的形势,已容不得他再多想,唯有与夜寻苏合作,莫离朝内的兵权,怕是也早已被转到了宁王的手中,皇上哥哥暂时由白将军父子保护着,应该还能再撑些时日,只希望皇上哥哥一定要撑下去,直至他带兵去援助他。
祈楚直至步入屋内之后,这才留恋不已的朝空寂的四周看了一眼。
有些无奈的起身,轻弹身上的灰尘。
夜寻苏悄无声息的突然出现在他的身侧,不一语的盯住他清秀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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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这个女人,你动不得。”许久,他轻声说道。
祈楚微微侧目,他的意图,竟是如此明显吗?
“这位瑞王爷武艺高强,绝顶聪明,且对感情又忠贞不渝,你若是对他的女人起异心,难保他不会为此而在途中摆我们一道。”夜寻苏第一次直面自己对轩辕澈的看法,“凡事应以大局为重,女人,不应该成为我们前行路上绊脚石。”
“如此说来,寻苏你对她的感情,也早已放下了对吗?”祈楚清秀的脸上,那双眼睛却深邃得似是可以看透一切,“这样绝俗的红颜,我相信只要是名男子,都会在见过她一面之后,再也无法放下。”
夜寻苏的眼内,寒光乍现,随即马上隐下来,“太子殿下,你说得对,她不过就是拥有一张倾城倾国的容颜罢了,空有外表的女子。对我而言,女人全都只有一个作用,那便是暖床。”见祈楚依旧是那副淡淡的神情,他神色一凛,“太子殿下,你万万不可因小失大,眼下这个节骨眼,正是最最关键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