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嫂子,”宋杨说了一句,便深深叹了口气,然后才接着道:“嫂子出了二十两银子,找族爷爷跟族长和几个族老打了招呼,买了宗祠边上的那个闲置了的晒粮场,包括晒粮场边上的四间库房。
然后又给了隔壁宋清明他们十两银子,外加三石大米,让他们搬去那晒谷场住了。
反正以后隔壁那院子就是咱们家的了,中间买卖的契约,族爷他们已经帮咱们都写好了,族长族老也都点头同意了,我们都签字画押过了。”
“。。。。。。。。我能不能申请睡隔壁?”一直默默听着的李秀才举手,“大墩子打呼实在是太严重了,我都快崩溃了,我不想跟他睡一个屋。”
而宋好婆完全不想关心李秀才的诉求,她只是不明白,“三十两呢,冬月,你哪儿来的那么多钱?!再说三十两买隔壁的那院子,多不值啊。
宋清明家也就三间堂屋用了旧青砖,还好些,两间厢房和灶间,用的都是土坯,这钱花的不值啊。
更何况还得搭进去三石米,你也知道如今这粮食不好买,你这是为了啥啊?!”
陈冬月拍了拍老太太不停起伏的背,认真解释道:“大嘴婆这人您又不是不知道,惯会恨人有笑人无,而且还老喜欢时不时的窥探咱们家的动静,实在是烦人的很。
这会儿她愿意搬去晒谷场住,不是挺好吗?咱们也落得清静,更不用时时提防着她了。
以后村尾就咱一家了,岂不是要多清静有多清静吗?要是咱愿意,以后天天炖肉都不会有人再来门口说三道四。
而且绣坊马上就要开了,万一,我是说万一,她瞧咱们生意好,再给咱们使绊子怎么办?
反正我觉得有这么个多事儿的邻居,总归不太好。
再一个,咱们这儿屋子确实也不够,这冰天雪地的要造房子,也不方便。
这会儿多了个院子,等明天绣坊开张了,咱们这地方大了,不是也腾挪得开嘛。
您别看隔壁房子虽然不多,但是三间正屋造的都比咱们要大些,而且前院后院也挺宽敞的。
我觉得这价钱说赚说不上,但是有多亏也不至于,我买了大嘴婆他们家的房子,主要也是图个安心。
还有钱的事儿,您就别操心了。
之前贩绣品,我也赚了些,买院子是足够的。
粮食您就更不用操心了,咱囤的还多着呢,足够咱们这些人吃到明年收冬麦了。”
这笔账,其实陈冬月早就算清楚了。
三十两银子里,有二十两是半路劫了土匪得来的,这意外之财花出去了才好呢,她自己其实也就出了十两银子。
而大米的事儿,那头的小尤老师之前就帮她去打听过。
虽说现在好点儿的五常米啥的,都得五六块,七八块一斤,但是他们本地大米,直接去乡下问农民伯伯收,不过也就一块五到两块左右一斤。
口感可能比不上五常米那么好,但吃起来其实也挺不错的。
现在陈冬月空间里,就有小尤老师帮她去拿的二三十斤的大米样品,陈冬月看着这米也很好嘛。
四石米,差不多也就四百斤左右,哪怕按照两块钱来算,那也就才八百块。
只要陈冬月绣坊开动起来,别说八百了,八千也是分分钟的事儿。
所以她并不觉得拿出四石米是无法承受的代价。
可宋好婆却不这么想啊,任凭她再怎么想,也不可能想得到,自家儿媳居然还有本事能沟通到别的世界去。
如今这世道,粮食多要紧啊,当然,银子也很要紧。
这可把小老太太心疼毁了。。。。。。。
所以当嘴公嘴婆收拾包了行李,拉着板车来跟宋好婆他们道别的时候,宋好婆也是难得的冷着脸。
她总觉得自家这傻儿媳,肯定是被这两人给坑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