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不叫他了……
他拿起手机,直接打给了吴教授。
“吴教授,我又淘到了张爱玲的一份手稿,还是全英文的!”
“从哪淘的?”
“沪上城隍庙,九曲桥湖心亭,上海老茶馆!”
“确不确定?”
“应该没什么问题,字迹、信封、邮戳、时间,以及手稿内容我都比对过!”
“嗯,不错……你这课还没来上,毕业论文里的素材却是一条接着一条……记得多拍几张照片。”
“吴教授,我不是这个意思……”李定安哭笑不得,“我就是想问问,学校要不要,如果不要,我再出手!”
学校要不要?
张爱玲确实很有名气,是近代优秀的女作家,她的手稿如果是私人收藏,肯定极有价值。但她和京大并没有什么交际,所以相对之前那一份手札而言,并没有值得学校收藏的意义。
但转念一想,李定安绝不会无故的这么问。吴教授不答反问:“具体是什么手稿?”
“是色与戒,是79年她从美国寄到港岛的,收信人叫Tiffin·song……”
“啊?”
吴教授出了一声惊呼,“Tiffin·song,这是宋淇?”
“应该是!”
“不是应该,还是肯定,只要你确定这是张爱玲的亲手稿,又是《色,戒》,收件人也是Tiffin·song的话,这绝对就是宋淇……”
如果只是张爱玲普通的手稿,自然就没有收藏价值。但如果是《色,戒》,还是寄给宋淇的,那就是壤之别。
只因宋淇也是近代名人,而且是北大校友。更关键的是,《色,戒》写的就是民国时期北大学生抗日的故事:为寻求正义,以身伺虎,最终功亏一篑,英勇就义……
原本是很悲壮的结局,却被改的南辕北辙,但从作品本身所带来的影响和意义来讲,依旧是极有收藏价值的。
“有心了!最好还是通过正常渠道,但拍卖会取消了……”吴教授又沉吟了一下,“这样,你直接给安邦打电话,他知道怎么操作!”
“明白了,谢谢吴教授!”
“应该是我谢谢你……”
挂了电话,稍想了一下措词,他又打给了何安邦:“领导,淘了件有意思的东西,你帮着斟酌斟酌,怎么处置?”
“你不是去听书看戏了么,怎么又淘到了东西了……嗯,你这话不对,什么样的东西,还要我帮你‘斟酌斟酌’?”
“是张爱玲的手稿,《色,戒》……吴教授让我打给你!”
“我这……”
何安邦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愣了好久,“这样的东西你都能碰到?李定安,你是不是跑沪上搞批名家手札去了?”
“只是运气好而已!”
仅仅只是运气?
这一份先不说,就说之前那一份,身为伯富德的高级鉴定师,曲阳怎么也能称得上“专家”了,他为什么就没现?
“知道了,等我和你见了面,再商量怎么操作……”
“我知道!”
如果是以前,李定安肯定想不清这里面的弯弯绕,但现在,他多少能琢磨到一些。
必要的时候,该赚的钱一定要赚。你不赚,非要扬风格,反倒不一定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