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官闻言却是异常平静:“大帅,这个道理我们都明白,但可惜,你不是兔,我们也不是狗,你不死,我们都得遭殃。”
傅国栋见无法说服,只得道:“能不能放过我的家人?祸不及家人!”
副官只是冷冷地说了四个字:“斩草除根。”
说着,不远处响起枪声,傅国栋的妻子和姨太太等人被士兵开枪射杀。
傅国栋扑上去要拼命,却被士兵死死压住,他只得眼睁睁看着自己所有的家人死在曾经忠于自己的士兵枪口之下。
不过半晌功夫,傅国栋全家都倒在了血泊之中。
老泪纵横的傅国栋声音变得嘶哑,浑身颤抖着。
副官举枪瞄准傅国栋的头部:“大帅,一路走好。”
副官说完,其余士兵也齐声高呼:“一路走好!”
多么讽刺的场景,傅国栋带着苦笑闭上了眼睛。
枪响,傅国栋身子一软直接倒地。
副官收起枪来,吩咐士兵道:“打扫打扫,把东西都弄走,做成被土匪袭击的模样。”
士兵得令,立即开始收拾傅国栋的家当,大部分人脸上都洋溢着兴奋的表情。因为副官得到的命令很简单,解决完傅国栋之后,傅国栋的家当一半归十七军,一半归他们。
收拾妥当了一切,副官集合部队正准备离开的时候,旁边树林中几挺轻机枪却架了起来。
第一声枪声之后,轻机枪手得到了指令,一起扣动了扳机。
瞬时间,副官和其手下倒在了枪林弹雨之中,连反击的时间都没有。
中弹的副官躺在地上,瞪大双眼看着走到自己跟前来的马啸天。
马啸天低头看着副官,淡淡道:“安心上路。”
副官此时咬牙吐出了四个字:“兔死狗烹……”
马啸天笑了:“没错,我就是烹狗的那个厨子。”
说完,马啸天冲着副官的脸又补了一枪。
马啸天持枪站在那,看着遍地的尸体,又走到傅国栋身边,仔细看着。
他很想看看,这个守城不出如此之久的“军阀”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看了许久,马啸天终于说了一句:“不就是个糟老头嘛。”
一名军官兴冲冲跑来,低声耳语道:“长官,这个傅国栋车里装的都是金银珠宝大洋!这次我们可发了!”
马啸天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什么叫我们发了,我们是革命军,别搞得我们像土匪一样。”
军官立即立正站好。
马啸天看向周围道:“记住,我们奉命在此处驻防,巡逻期间听见枪声,赶到的时候发现是傅将军前任副官谋财害命,可惜傅将军全家已经惨遭毒手,我们在劝降未果的前提下,被迫向叛军开火,将其尽数击毙。”
说着,马啸天虚伪地走到傅国栋尸身前,摘下帽子道:“傅将军,我已经为你全家老小报仇了,你就安心的上路吧。”
马啸天在吩咐完手下打扫清理之后,自己则立即骑马朝着城内赶去,因为半夜一点,他还需要执行另外一项命令。
新市政厅办公室内,当办公桌上的电话响起之后,冷锐一把将电话抓起来放在耳边。
电话那头传来陈伯忠的声音:“特派员,刚刚得到消息,傅国栋将军在返乡的路上,被自己前任副官带队谋财害命,全家上下十余口无一幸免。”
冷锐闻言却是长吁一口气,却还是带着遗憾的语气问:“无一幸免吗?”
陈伯忠加重语气道:“对,无一幸免。”
冷锐又问:“谋财害命的那个副官逮捕了吗?”
陈伯忠道:“那名副官和他的手下负隅顽抗,被全数击毙。”
冷锐道:“都怪我呀,如果不是我派那名副官去护送傅将军,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
陈伯忠立即道:“特派员,这不怪您,您让他的旧部护送傅将军,原本就是出于安全考虑,谁知道会发生这种事呢?”
冷锐道:“对了,既然傅将军遇害,这个消息暂时不要外传,并严查城内可疑分子。”
陈伯忠会意,立即道:“是!”
陈伯忠放下电话之后,终于长吁一口气,他知道,傅国栋这一死,他甬城司令的位置是坐稳了,十七军在这里驻扎不了多久,就会开拔去前线,而甬城终于落到了他的手中。
想到这,陈伯忠不由得哼起了小调,开始在屋内踱着步子,晃晃悠悠地走着。
兴奋了没多久,陈伯忠又想起什么,拿起电话拨了出去,很快对面马啸天接起来之后,陈伯忠立即问:“警局情况怎么样?”
马啸天沉声道:“按照您的吩咐,我还没有告诉下面的弟兄们要做什么。”
陈伯忠道:“记住,最好能让班鲁和伍六两人动手,明白我的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