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幅模样没有半分天道的模样,更像是人间买醉花丛的冷漠美人。
怀安和南澈并没有因为此就放下戒心,天道承载天地灵力,实力的强悍与可怖,无第二人可以比拟。
南澈不是打不过天道。
但打败天道的路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便是夺取天道的力量,据为己用。
身为天道容器的南白,轻易就可以做到这一点。
但众生界非小位面,南澈在众生界接收天道的力量,便是完成了天道了传承仪式,传承仪式一旦确立,无论南澈想还是不想,他都只能是承袭天道的南白佛子,没有选择的余地。
天道显然对这一点十分清楚,他并不着急,醉着眼看南澈,神色冷漠,和看一座雕像,一个物件没有任何的区别。
“你还是来了,你很不想成为天道吧,又为什么要为了一个小菩提涉险呢?”
天道撑着额头,“爱对你来说,是比自由,生命,还要珍贵的东西吗?”
“而你呢?”天道转向怀安,“小菩提,你很爱南澈吧,你的每一次选择都在告诉我,你爱他胜过爱你自己的生命,所以你又为什么愿意让南澈为你涉险呢?你知道最终的结局里他会死在这里,或是失去自由,永久的套上枷锁,圆满结局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所以,为什么要来到这里?”
天道像是在称述简单的困惑,醉意铺满的眸底,却写尽了更为深刻的东西。
怀安仰望天道。
他对天道不喜,因为天道一直在让南白佛子受伤,众生界的日子里,南白总是沾着血腥气。
天道不干净。
这种不干净像是纯白无暇的玉裹挟了无尽的负面,压抑着,扭曲着,再用冰冷的面容去称述,显得格外怪异。
“世间万千,供养生灵无数,有人求名,有人求利,菩提所求即为南澈,南澈生,我生,南澈死,我死。结局如何并不重要。”
“如此吗?”
天道听着怀安的话,他眼睫垂下,似落了一层霜,“做天道实在无趣得紧。”
此言一出,一道闪电落下,劈在天道的脊背,但他似乎早已习惯这样的疼痛,眉都未皱一下,“我想放过你们,但是,我也有我的私欲,我也不想困在这一方天地。那我们就各凭本事。”
酒瓶摔碎在地上,能将天地都毁灭的灵力在天道手中聚集,怀安和南澈同时迎上去。
无论怎样,只要最终葬入同一片土地,灵魂和灵魂寄生在一起,那就是他们所期待的幸福结局。
只要这一路上,双手都坚定的握在一起,从始至终都不分开。
只要,这样而已。
他们谁都不会再抛下谁了。
“九舟!”
声嘶力竭的一声,天道的喉咙泣血。
怀安睁开眼,光晕散开,重伤在地的是一个青年人。
他穿着仙门弟子的服饰,双手双脚上都是沉重的镣铐,身体在重创下涂满鲜血。
怀安认得这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