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这样的解释,苏映安也只是保持浅浅的微笑。
“若不是因为你是表姐和表哥的朋友,我可能都会让你出去了。”
她对刘子昕倒没有几分好感了。
坐了没一会儿,画舫越发忙碌起来。
绿枝来说:“好像有几位身份尊贵的大人来了,奴婢听见他们身边跟着的小厮是这样称呼的。
“年龄不小,各个都在感叹画舫变化大一般。奴婢觉得这几位,可能以前来过画舫。”
她不知道那些人是谁,但苏映安一听,便知道几位年过半百的官员,应该是老侯爷的旧友。
同几个同辈说了一声,她去了包厢。
包厢在二层的最头上一间。
苏映安到的时候,门口站着四五个小厮。
她说明来意,“我是南阳侯府少夫人,如今管理着这画舫,几位大人都跟我公公生前是旧友。”
小厮们也知道,行礼之后,直接敲响房门,将她送了进去。
偌大的包厢里面,坐着四个头发和胡子各有白发斑驳迹象的中年男子。
几人看起来都一派正气。
“你就是侯府的新妇吧?”
“上回怀钧成婚,我正好被派去西南,没有机会参加。”
“我倒是去了,就是年龄大了,早早地就回家了。”
“你可还记得我?那日你跟怀钧给正阳敬的那杯酒,还是我接来,放在了主位上。”
最后说话这位是大理寺卿,姓江。
苏映安是有印象的。
“江伯父,映安若是说不记得您那就是没良心了。
“侯府没有男长辈,您自小充当了怀钧的父亲,映安是真心实意感激您。”
江寺卿点了点头,很满意苏映安。
“侯府如今处境不好,但好在怀钧年后就要去大理寺上值,到时候我还能带着他一些。
“你也不用担心,告诉夫人侯府会好起来。有我们这帮老友在,端不会让正阳兄的家人有什么困难。
“你若是有什么困难,也来找我们就是了,我们都是长辈,算是看着怀钧和怀玉长大的,都是一家人。”
怀念是真的,想帮忙也是真的,但真到了需要帮忙的那一刻,这几个能伸出援手的机会也不多。
毕竟侯府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苏映安幽幽地叹了声气,“说是年后怀钧上值就会好起了,可我也不觉得这是一定的事了。
“就算是上值了,估计状况也不会好转,侯府可没有表面看起来这样乐观,其实……
“侯府欠了不少外债了,前阵子还被抢走了银子,银子也没有全部找回来……哎,真不知这画舫日后又要怎么撑下去。”
几人面露震惊之色,“不曾听说侯府欠钱一事啊。”
“可不是吗?那日怀钧跟你成婚,排场铺的那般大,不像是缺钱的样子。”
“是不是谁给你说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可别听外面那些胡言乱语。”
“是啊,正阳去世之后,有不少人都盯着侯府呢,那是以前他的对手,指不定有人趁机作乱。”
几人安抚着,但苏映安眼睛里面的眼泪,却越流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