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兰奇今早穿了件五颜六色的衣装,近身处有位容妆艳丽的姑娘陪着,两人站一起仿佛花间翩然飞舞的蝴蝶那般迷人。
草原公认的阿图玛主动声明面见吐蕃王,姑娘们欢喜的吆喝起来。
想到哥哥将要抱得美人入梦,乌兰奇更是欣喜若狂,为免夜长梦多,她紧忙拉起朱茵前去王帐觐见。
两人经过百里渊身侧时,乌兰奇稍做停留说了句吐蕃族语。
朱茵听不明白,但从乌兰奇骄傲的神态中得知,有人在宣誓主权,而且吃定了百里渊。
百里玉颜被朱茵和乌兰奇惊的一愣一愣的。
直至婢女们齐声给百里妆主问安,她才回过神说:“哥,你快去阻止朱姑娘啊!”
百里渊倒也淡定,顺口说:“你不是要把百里红妆开到吐蕃来吗?不如同我去王帐看看,朱丫头又要耍什么花样。”
没人知道,他的心情比较复杂,心头好似粘上了蜘蛛网,拉不断也扯不掉。
只不过他很会掩饰,大手紧紧握住剑身,犹如时刻准备奔赴一场充满血腥的屠杀。
人总是这样,越是猜想心里越是混乱,百里渊的步伐越行越快,苍鹰苍凤只能远远跟着。
吐蕃王的帐外每隔两步就有身形彪悍的士兵持刀而立,这些人目不斜视,如同熬出头的鹰一样专注且暴戾。
今日是各部落领进献美人的日子,帐内坐着不少瑰丽佳人,乌兰奇从不守规矩,拉着朱茵硬闯了进去。
朱茵不懂吐蕃礼节,进帐时行了中原女子觐见之礼。
部落领均被霓虹香牵引着,眼神紧紧跟随朱茵的倩影移动。
稍后有人进帐通报:“百里妆主到了。”
“有请。”
吐蕃王的话还没落下,乌兰奇已丢下朱茵雀跃着跑到帐边迎接百里渊。
“奇儿,在众领面前不得无礼!”
吐蕃王说着嫌弃的话,眼神中却有着无限的宠爱,笑着挥手让侍卫给百里妆主看坐。
部落领看到朱茵头戴圣冠,便知今日帐内的美人均已逊了色。
契鹰族领起身行了礼说:“既然我王已经找到了阿图玛,我们知趣而退便是。”
领挥起衣袖,身边娇俏的美人儿察言观色悻悻离去。
朱茵转身,见是昨夜获救女孩的阿爸,行礼说:“且慢。我今日是来向吐蕃王请罪的。”
她说着,低头跪在地上。
“本王亲选的阿图玛聪若智者,美若圣女,你何罪之有?”
吐蕃王走下銮椅,亲自扶起朱茵。
朱茵退后两步摘下面纱,深低下头说:“昨儿大王所见面容并非是真正的阿图玛,那……那都是小女子乔装打扮的。”
她颤抖着,头越来越低,格外没有自信,杨柳细腰一弯,变的同只煮熟了的大虾无异。
果哩闯进大帐,连连磕头说:“请吐蕃王饶恕小姐,这都是果哩出的主意。小姐自小酷爱妆术,每逢出门都要用过百里红妆细心打扮,只是不曾想,昨儿被大王看中,小姐她不是故意的!”
百里渊嘴角微牵,她果然又在演戏,说什么每逢出门都用百里红妆,定是仅仅想到百里红妆只盛产女儿家的用品,而不知其它。
“抬起头来回话。”
吐蕃王的语气很重,他似乎生气了,大步走回銮椅。
紧接着,王帐内传来嘁嘁喳喳,交头接耳的声音。
吐蕃王募然回,但见帐中站了位奇丑无比的女子,该女子同先前美丽的阿图玛判若两人。
她厚嘴唇,塌鼻梁,满脸的斑斑点点,额头上还有块拳头大小的胎记。
那胎记将一双秀美的眼睛遮了大半,如同肮脏之地冒出的两眼清泉。
“你……”